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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瓜瓤通红,果肉鲜嫩,多汁,他没用刀,手指插进去搅动几下汁液流出来,顺着手指蜿蜒而下,他勾出一块,放到了嘴里。
一转身,展颜正默默看他动作,她走过去,踩他球鞋上踮脚吻他,贺图南毫无防备,气息缭绕,下一秒她已经用舌尖试图撬开他的嘴。
他猛地握住她,只隔开短短的距离,停了一霎,贺图南看见她浓黑的睫毛在颤,两人的脸,离那样近。
她的眼睛太多情,也太无辜,贺图南忍无可忍伸手捂住了那双眼,偏过头,在她上唇重重咬了下。
很快,连带她那非常黏腻的一声一同卷进口中。
浅尝辄止,又近乎放肆。
贺图南一手掌住她后颈,喘息着分开,鼻尖轻轻蹭她额头,耳朵滚烫,触感如此真实,沉沦也如此真实。
他随即把她紧紧揽住,下颌抵在她肩膀,额头上,热汗津津,展颜身子是软的,她任由他揉着,抚摸着,心跳如擂,手指在他后背不断游走,轻喘不已:“我无论在哪儿,都是你的,你是因为我去南京生气吗?”
贺图南不说话,他微微侧脸,亲她脖颈那的秀发,他气息很热,察觉到她在颤抖,几乎要把她搡进身体里。
爸会杀了我的,他昏昏沉沉想。
两人拥抱许久,贺图南慢慢松开她,他别过脸:“有件事,我觉得我应该告诉你,如果不告诉你,对你不公平。”
展颜轻轻扳过他的脸,她情潮未褪,声音黏糊糊的:“什么事呀?”
贺图南依旧不去看她,展颜便抚弄起他的耳垂,说:“你有喜欢的人,是吗?我记得你说过,她去哪儿你去哪儿。”
他倏地转头。
“你现在是我的了,”
她抿下唇,宣示主权,“你喜欢过谁,我不想去追究了,反正都是过去的事。”
贺图南艰难启齿:“那你知不知道……”
展颜手指一摁,不让他说。
“我只问你,你现在喜欢的人是谁?”
她又莽撞又害羞,脸上更烫了,直勾勾看着他。
贺图南近乎狼狈地避开,他有说不清的恐惧,他不知道自己任性会有什么结果,他没有回答她,好像缄默封口,一切就还有余地。
他匆匆到外头洗了把脸,太阳毒,水都是热的,放了一会儿那股凉意才让人镇定。
一连几天,贺图南都在想怎么跟展颜说,这太肮脏了,不是吗?她知道真相会看不起他的,他比她大,好像是他利用了经验和时间诱引了她。
贺图南已经从去美国的孤注一掷中,陷进另个泥潭。
展颜提出要回家一趟,她要去看妈妈,贺图南一大早带她去坐车。
汽车站仿佛永远是热的,脏的,这种似曾相识感,还停留在去年夏天。
展颜告诉他,她跟孙晚秋又有了联系,贺图南心不在焉应着她,她跟他说许多,他都不太在状态,直到她又去抚弄他的耳垂,他才回神。
“我小时候听人说,长耳垂的有福气,我没有,看来我是没福的。”
她说这话,又带点撒娇,贺图南目光落在她白皙小巧的耳廓上,他摸了摸,忽然问,“你怎么没有呢?家里都有的。”
展颜说:“什么呀?我爸我妈都没有,为什么我会有。”
贺图南有些意外,他注视她一会儿,猛得捏她下巴:“你再吐舌头我看看。”
展颜笑着打了他一下,她卷舌自如。
他一路心事到的小展村,实在是热,路边晒了松子,柏油黏脚似的。
两人上了山,展颜拉着他的手,手心便热热的一阵,到明秀坟前,清明插的假花已经黯淡了,她磕了头,心里跟妈说,这是图南哥哥,贺叔叔的儿子,我以后要嫁的人。
她心里一点不觉得难为情,像小时候那样,什么都跟明秀说。
“你也喊妈妈。”
展颜轻声说,贺图南错愕,他喊妈算什么呢?死者为大,如果这阿姨知道……贺图南一阵心悸,甚至有些难以忍受面对展颜母亲的坟墓。
他并不愿意多逗留,不是因为要吃炎夏的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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