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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死不想死不想死不想死不想死……
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
她们咒骂自己一文不值的人生,诅咒这混乱糟糕的人间,却又在死神的镰刀降下之际,发出对生命的嘶吼。
她们想活下去。
太宰治强行遏制忽视脑海中残留的、犹如尸体腐烂的余味,强忍着身体的不适,扶着床沿,头重脚轻地爬起来。
「你现在的样子真像一条被人放在手心里,搁浅的金鱼」
太宰治起身的动作一滞,他鸢色眸底的黑雾愈加浓郁……熟悉的声音是从他的脑海中传出来的。
独自一人的医务室里凭空出现了第二人,对方的语调,咬字,停顿都像早晨无意间抬头瞥见的另一个自己。
结合今天在粗点心店遇见的诡异的乱步先生,太宰治顷刻间产生了荒谬的猜想。
「唔啊,如果不是小姐逃走之际不太愿意看见我的脸,我也不会如今以这样的形态出现啊……」对方旁若无人的抱怨,如同小情侣之间看似埋怨不满实则秀恩爱的语气,「给这个世界设置这样一道‘防火墙’,就不担心我穿越世界的时候出事吗?」
太宰治浑身冒着虚汗,脑仁钝痛却依旧面不改色的分析对方话语隐含的巨量信息。
他靠在床沿缓和一下麻木的五感:「虽然我对你们之间的关系并没有那么好奇,但是你口中的那位安琪拉小姐正和另一位乱步先生约会哦。
」
脑海中的声音停顿下来,不一会儿传来一声低哑的轻笑,显然对他那句话背后所暗藏的意义不屑一顾。
「自我介绍一下,」这位曾经的首领语气平淡,太宰治却能感受到隐隐的炫耀情绪,「我叫安治,并不是太宰治,不论从发音还是写法上来说这两个名字都有着天壤之别的差距。
」
「你……」太宰治从两人的姓名挖掘出更深层次的联系,他第一次露出难以理解的困惑神情,揣摩某种更令他震惊的可能性,「你和那位小姐结婚了?」
「没有哦,」安治慢吞吞的回答他,「婚姻届这种法律程序对于我与小姐而言都是苍白无力的废纸,若是没人去了解便无人知晓,相反挂在口中的称呼才能明目张胆的彰显我与小姐羡煞旁人的亲密关系」
「哈?」太宰治抓住床沿的指节绷直发白,他疲惫的脑内神经被刺激得席卷一场风暴,分辨对方话语的真实性,他不小心触碰到强势封存的记忆,那双平淡无波夹杂几分戏谑的天蓝色眼眸侵占他的思维,「你真的不是……?」
你真的不是入水太多次,脑子进水才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你应该感到荣幸,」安治轻笑一声,「几亿兆分之一的奇迹降落在这个世界上,愿意为你这种除了皮囊之外没有任何长处的家伙分给一丝注意力,难得发善心动用你这小小社员毕生无法企及的力量成全你那无痛呻吟的愿望」
那是“难得发善心”
……?
「是吗?那我可要好、好感谢一番那位小姐了,」太宰治蹙着眉按了按眉心,毫无笑意的勾了勾唇瓣,「想必令你牵肠挂肚到专程跨越世界找寻的安琪拉小姐一定能分清你我之间的差别了。
」
安治知道太宰治被安琪拉那当头一棒欺压到发毛,便懒得理他,压根不吭声。
但是在他们这样微妙的状态下,就算安治保持了沉默,太宰治还是能够感受到那浓郁得令他作呕的情绪,让他忍不住扭曲了一下表情。
这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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