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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二郎的眼风也在扫周围。
左右近处无人,吊儿郎当的笑容忽地一敛。
拢了拢衣襟,整顿衣衫。
居然躬身长揖到地。
他倒是能屈能伸,把侯府郎君的面子抛去旁边,张口就赔罪。
“之前言行浪荡,误解了应小娘子为人,犯下大错。
如今我已知错,还请今日不记昨日过,给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应小满不吭声,狗屁
的“今日不记昨日过”
,她记仇!
她眼怀警惕,只站着不出声,看这位京城出名的浪荡纨绔如何作妖。
雁二郎继续往下说,“看肉铺子生意极好,应小娘子手里应该不缺钱。
但京城多的是纨绔浪荡子,若是盯上你家摊子,刻意闹事,那如何是好。”
应小满绷着脸说,“大理寺官衙就在斜对面,有大理寺正晏八郎天天早晨过来坐镇,谁敢闹事。”
雁二郎闷笑几声,“大理寺官衙就在斜对面没错。
但你和你那位七郎都闹到当街翻脸的地步……晏八郎不顶用。
小娘子,莫天真。”
应小满哼了声。
她才不会告诉雁二郎,和七郎虽然闹翻了,但只要共同的仇家晏容时始终不倒,她和晏八郎的脆弱同盟依旧还在(?)。
对面雁二郎见她沉默,自以为说动人心,笑吟吟亮出了腰间腰牌。
“虽说卸了天武禁军指挥副使的官职,手下领的五百禁军削了个光杆……毕竟我是外戚,从小出入皇城,在官家眼皮子底下长大,情分不同寻常。
蒙官家信重,戴罪任职,依旧担着审刑院详议官的官职,依旧能出入皇庭。”
“在下不才,京城各处转得熟悉,吃喝玩乐的所在精熟在胸。
想要吃喝什么新鲜花样,随便小娘子提;京城各家各姓,都略给在下薄面。
如果遇上出身显贵的衙内,比方说莫三郎那种性喜渝色的纨绔子弟……吃多了酒过来你家肉铺子寻衅滋事,只需招呼一声,在下片刻就能赶到,将浪荡子赶走。”
应小满还是没吭声,心里默默地嘀咕,莫三郎那怂货有什么可怕的?她当面削只羊腿的功夫,人就吓跑了。
雁二郎自以为处处说到美人心坎上,趁热打铁,又问起应小满和晏七郎闹翻的原因。
“长乐巷那位和我也算从小相识。
京城就这一片地界,数得上名号的来回几十家。
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我雁二郎和长乐巷晏家那位七郎么,不幸生于同年,从小被人放在一处比较。
一年年地比较着长大了。”
说到这处,雁二郎低头笑了下。
他今天有备而来,将花俏行头换做一身正经衣裳,刻意收起满身的浪荡劲儿,平日里没个正形的身子站直了,人在阳光里笑吟吟的,乍看起来,居然也颇有几分温柔小意的模样。
“论出身,一个勋贵外戚,一个文臣世家,我们算半斤八两。”
“论朝廷官职么……”
沉吟片刻,他果断说,“说了你也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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