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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谁都不知,这么个钟灵毓秀的处所,竟会是血族的大本营!
一道人影,隐藏其中。
男子闭着眼睛,他当然是血族,年纪约莫四十多岁,但身上没有尖牙、没有血味、没有翅膀,就连指甲都修剪地乾净整齐,眉清目秀,肤色惨白如纸,偏瘦的身材及稜角分明的脸庞更让他显得俊雅瀟洒,令人心中先存了七分好感。
虽穿着一身过于老套的黑色斗篷,却丝毫不减其风采,但见到他的人,往往没有可以活到第二天的。
这里几乎什么也没有,只有七枝蜡烛在木桌上燃烧着,给原先毫无光明的斗室平添了几分光亮。
剎那间,一枝蜡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化、熄灭,男子猛然睁开双眼,左眼散着妖冶的红芒,右眼却是灰白色的,没有丝毫光彩。
他歪着头,脸色铁青,望着桌上残存的六枝蜡烛,仔细端详了数秒,却又忽现喜态,激动地手舞足蹈。
「快十八年了,终于,你出现了!
」他低声念叨着,语音嘶哑,手上不停,手指滑动间,在坚硬的花岗岩地板上留下数公分深的凹痕,凹陷处渐渐染上了血光。
男子跪坐在血光中央,身旁阴风惨惨,如地狱修罗的哭号,狂风骤起,天地晃荡。
当今之世,能引起如此动静的人,还能有谁?
恐怕……只有一「人」!
血皇!
杨雨玥躺在霍祈苍怀中,安安稳稳地打着盹儿,呼吸十分匀称,如小猫儿一般,手中抱紧玩偶,睡颜很是恬静。
霍祈苍也不敢动,生怕惊扰了怀中人儿,只好伸长了手,拉过一条毯子,温柔地披在少女身上,眼神中充满眷恋,那是从来不曾对旁人表现的。
杨雨玥眉头轻轻一皱,很快又舒展开来。
话说刚才沐騫离追了出去,过了好一段时间,却仍找不到蓝玉烟人影,心中大急,却也无计可施,无奈之下,只好折了回去。
没人将门锁上,因此沐騫离很轻易地走了进来,正要上楼,却听得杨书国轻声唤道:「这位同学,你叫什么名字啊?」
沐騫离虽然耽心蓝玉烟,但面对长辈的问候,按从小在师门建立下来的观念,自是不会对其不敬,笑着说道:「在下姓沐,沐雨经霜的沐字,草字騫离,陶渊明有诗云:『忆我少壮时,无乐自欣豫。
猛志逸四海,騫翮思远翥』,师父给我取这「騫」字,便是期许弟子日后能一展长才,离则是离开的离。
字难写一些,不要见怪,伯父可以叫我騫离。
」这话便像是早早背好的一般,一大串话如瀑布般倾泻而下,竟毫无滞涩。
杨书国倒也不是胸无点墨的粗鄙之人,沐騫离虽文縐縐地说了不少,沟通起来却也不难,几经思量,心想既是小雨她们的同学,倒也不能怠慢了人家,何况瞧刚刚那模样,和小祈关係应该也是不差,称呼上自然不需太过生疏,于是讚道:「不愧是戏剧社的。
说起话来就是不一样,还真有古代侠士的范儿!
却不知你那师父是什么来头?」
沐騫离自知失言,随口应付道:「师父是我一个亲戚,学识渊博,咱们都管他叫师父。
」
杨书国点点头,续道:「那騫离,你可知道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祈苍有和你说过吗?」
沐騫离斟酌着开口道:「恐怕是遇着歹徒了!
也还好对方只欲劫财,见两人身上没钱也就放了他们,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对了!
你们有报警吗?」
李丽珠抢道:「还没呢!
」
沐騫离断言道:「那也不必报了,查不到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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