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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寒征眯眸。
他已让人去查账目,二十间秦酒铺子的确没有亏损的痕迹,甚至如日中天,但要查清七年来的账目,至少还需要好几天。
燕凌九又说:“不过是点同心酒,没了就没了,我不在意这些情情爱爱。
走,陪我赛赛马吧,回京后尽是这些无聊的家长里短,真是烦死人了。
还是指点沙场、观战场风起云涌来得痛快!”
话落,她已调转马头,扬鞭朝着城外疾驰而去。
高坐马上的她身姿挺拔,黑色羽衣飞扬,冷傲得仿佛万事万物不足入她的眼。
周围的百姓们纷纷驻足仰望,无一不被她那份独特的英姿所吸引。
凌策军师不愧是凌策军师,这等气度完全不是寻常女子可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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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寒征目光亦落向她消失的方向,素来冷静自持的大将军,眸中亦渐渐流露出一丝欣赏与宠溺。
不愧是他喜欢的女人。
若陈玉皎有她半分洒脱,也不至于这般纠缠。
想起陈玉皎,战寒坚眸色瞬间变得冰冷,寒意四溢。
“李穆,速调精锐随行,切不可再让陈玉皎前来纠缠,扰了阿九赛马兴致!”
*
另一边的陈玉皎,悠然乘坐马车,在十二武卫、四大婢女的随行下来到繁华集市。
下马车时,她戴了帷帽。
柔白色的长纱如流水般垂落,将她全身笼罩其中,还巧妙地遮挡住她满头银丝,让人无法窥视其真容。
周围的议论却声声入耳:
“你们说那陈玉皎怎么那般善妒呢?”
“昨日公然破坏定西王与凌策夫人纳吉,今日又破坏他们做同心酒!”
“虽然夫君另娶,她是有些委屈,但凌策军师是华秦唯一女军师,保国安民。
她那般模样该有自知之明,该自惭形秽、主动退位让贤吧?”
“如此不识大体、鼠肚鸡肠,简直是厚颜无耻!”
夏蝉气得心中火焰腾腾,忍不住想去骂人。
陈玉皎却看她一眼,低声道:
“何必理论这些?现在的名声暂时坏点,百利而无一害。”
战寒征越是厌恶她,和离会越顺畅成功。
“况且我公主府的人,何必学着泼妇骂街?”
她的声音是久居大世家养出来的沉稳、冷静。
夏蝉红着眼眶:“那就任由她们长舌妇、随意辱骂公主吗?”
曾经的公主金贵之躯,容不得任何欺辱!
陈玉皎亭亭玉立,帷帽下的薄唇轻勾:
“智者当以智解,打蛇需打七寸。”
话落,她对春鹭低声交代一句。
春鹭眸色微变,迈步朝着议论的那一群人走去,只随口道:
“听闻新定西王府急募临时洒扫的杂役,一日一串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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