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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颜坐在中军营帐,大帐四面帷幔,被悉数卷起,晨风轻抚,薄雾依依,惬意无比。
她满意地品了一口茶,命令护卫道“今日且如此,露水不必采了。”
护卫陪笑道“再采一点存上,万一公主下午用茶,岂不便当?”
若颜咯咯一笑“新露,用的就是一个新字,你存到下午,与溪水何异?”
护卫自己也笑了,问道“在下吩咐他们为公主准备午餐,请公主示下,午餐吃什么?”
若颜轻轻一笑“本公主饮茶讲究一点,吃饭倒随意,不过驸马在此,少不了鱼羊之鲜,再备一壶酒,驸马纵酒高歌,说不定就有美文问世。”
孔镶刚好饮完最后一口茶,还含在嘴里品味,听若颜之语,一口吞了进去,噎得差点闭气,笑着说道“公主眼里,孔镶难道就是一个酒疯子?”
若颜也咯咯直笑“你跟我纵横江湖,总不能让你吃苦。”
孔镶有点难为情,嗫嚅一下说道“公主能否不说‘你跟我’,就说‘你我二人’,岂不甚好?”
若颜一愣,随即纵声大笑,双肩抖动不已,随即说道“好,好,你我二人今日好快活。”
孔镶见她笑颜如倩,若夏花般灿烂,不禁深深陶醉,便跟着一起笑了,闪眼看见上官隼从远处匆匆迫近,便神色一凛,知道有大事发生。
果然,上官隼竟至若颜面前,单膝跪下,禀道“公主,出来了,他们从峪口出来了,咱们守了七日,终于等到他们了。”
若颜嚯地起身,抓起身边双剑便往外走,走到大帐边上,突然站住,问道“出来多少人?”
“五千。”
“去往什么方向?”
“广固。”
若颜转身,回到桌边,将双剑收入鞘里,又坐回椅中,随即轻轻一笑“雕虫小技,也想骗本姑娘。”
孔镶不解,问道“什么雕虫小技?公主为何自称本姑娘?”
若颜一惊,才发现刚才脑中所想,竟是慕华文锦,便自失地一笑,说道“没什么,他们总兵力两万,只派出五千,分明是想试探是否有埋伏,我若出击,他背后闪我一道,我军实力岂不全部暴露。”
上官隼由衷赞了一句“公主与这个慕华文锦,真是旗鼓相当。”
若颜瞪他一眼,喝到“休要胡说,你去前方继续观察,一刻时间,报我一次。”
看他走远,孔镶不由叹了一句“这慕华文锦,不愧人杰。”
若颜听他语气古怪,心中暗笑,便说道“也不过如此而已,上官隼当然要说他厉害,如此一来,他被别人全歼,便情有可原不是末将无能,而是对手太厉害,对吧?”
&nbp;她笑眯眯地看着孔镶,像逗一个孩子。
孔镶怅然一叹“大千岁与其惺惺相惜,总不是谎言罢!
公主休要小瞧了孔镶,我岂是小气之人,我只是想,此人若果真如此,非我宴国之福。
“
若颜便将他右手捧在自己手心,叹道“真是文人之手!
文人之心!
放心罢,有父皇、大哥,还有我,对付一个慕华文锦,绰绰有余。”
午后,日头偏西之时,上官隼又禀报一次“禀公主,敌人又派兵五千,往同一个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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