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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盛老爹”
,她又有点揪心。
“禁军为什么要画像找他?一把年纪的老人家了,还能犯什么事。”
晏容时想起河童巷厢房里被徒手捏断颈骨、死不瞑目的尸体。
“这位盛老爹,可不是寻常老人家。”
他随手拉开第一份书卷,边看边劝应小满:
“虽说是你义父旧友,似乎残留几分旧情谊,谁知下一刻会不会翻脸无情。
你当心些为好,半夜轻易跟人出去的事,以后不要做……”
陈旧泛黄的书卷开头记载几行模糊文字,外加一副绘图。
晏容时看着看着,说话声便顿住了。
他把油灯挪近,书卷往后拉,在木桌上摊开,开始快速翻阅。
跳着看过几篇,又打开第二份书卷,一目十行地飞快扫过关键字句。
他动作向来不紧不慢,像这般迅速翻阅的情况极少见。
应小满紧张地站在桌边,盯着完全左右拉开、铺满木桌的两卷旧书卷。
入眼密密麻麻全是小字,时不时夹杂几副图画。
边角处有许多模糊了,中间部分倒是字迹清楚,却又难读得很。
她磕磕碰碰地读一段:“……丙寅年二月初三,兵部职方司主簿郑轶登门,什么……火炮图一副。
吾以金三十两、明珠一袋相赠。
火炮图不知真伪,姑且录下。”
“郑轶是谁?”
她纳闷地问。
晏容时的指节按在线条清晰的火炮制作图上,沉思着,点了点郑轶的名字。
“朝中熟人。”
*
秋雨还在下。
微凉的雨丝从半敞窗边飘入室内。
应小满困了,趴在桌上问:“你不睡么?”
晏容时毫无困意。
他把桌上的两卷文书通读一遍,原样卷起,依旧放回装衣裳的箱笼底下压着。
“殿前司精锐今夜出动,我在等他们消息。
你呢,你怎么也不睡?”
应小满心里在琢磨事。
“东边屋里的雁二郎伤势还好吗?我想去看看他。”
嗯?晏容时放下箱笼盖:“我陪你去。”
但应小满有自己的想法。
“我想和雁二郎单独说几句。
你就在屋里等我好不好。”
晏容时走回桌边,在应小满身侧坐下,将她两只手都握进掌心里,深深地看她一眼,没应答。
应小满头一歪,亲昵地靠在他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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