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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头几年太乱,回不来雍京,格非自然见不到我娘。
现在嘛,我娘连我跪死在她寿春宫大门口都不见我,更不要说见格非了。”
崔珩彻底收拾清爽了,让那些人都出去。
他喝了一口茶,眼睛转了转,“你不会冲着你娘用苦肉计吗?”
“没用。”
赵毓手指拨弄这茶盏中的茉莉,“我当年顶着亲王的名头都能混成草民,而我娘和先帝没有任何肌肤之亲的情形下都能成为贵妃,这就说明我娘比我精,我骗不过她。”
“说到这里,我也挺奇怪的。
你说,你怎么就回来了?”
崔珩忽然凑过来,“你都走了这么多年了,我以为你同那个狼崽子的事儿就算过去了。”
赵毓不知道想到什么,就是笑。
那种笑非常温和,甚至带着蜜一般的甜美,却是极度疏离的,没有其他人涉入的途径。
不,也许有,只是那个人不是他眼前的崔珩。
“其实,怪不得我娘翻脸。”
赵毓忽然说,“当时她也以为我与文湛的事情就过去了,结果她说了一句话。”
“什么?”
“她对我说,——儿子,你已经熬了十年,再熬十年,这辈子就过去了。
我当时听着心里就是一惊。”
“怎么?”
“我以为我这些年过的挺合心意的,怎么在她眼中就成熬着了?”
赵毓想着就是一乐,“所以我说,我娘比我精。
原来我一直以为我比她聪明多了,现在看起来,咱俩叠一起,没准能赶上她。”
崔珩就手拿了块点心,慢慢吃起来,“你不怕再次被卷入漩涡中?”
赵毓,“难道你还不明白嘛。”
“我们一直在漩涡中,根本就没有升大罗生天的路,就我们这样的出身,从娘胎里一落地就注定了动荡,一辈子不得安宁。”
……
终于,赵格非见她亲爹和宁淮侯出门。
他们今天就在崔宅吃饭,等到饭菜上桌,赵格非果然知道她亲爹口中的’今天有好吃的了’究竟是什么意思。
一桌菜就像一桌姹紫嫣红开遍的美景一般。
蜜火腿,白玉虾圆,翡翠豆腐,雪菜汤鳗,鳕鱼狮子头,开水白菜。
最后一人一盅黄焖通天翅。
期间有管事的将七天社戏的戏单拿了过来。
崔珩让他把戏单给赵毓看,“你看看,这个安排好不好?”
赵毓拿过来,发现这次的戏单分两部分。
一个是在冉庄外面的河道边搭大戏台,曲目全部是漕河梆子的《投江》《西征》《封侯拜相》《沧州役》,最后是全套的《杨家将》和《大闹天宫》,这样既有忠臣良将的悲凉,也有老人小孩子爱看的打闹,非常合适在清明节给广大父老乡亲看。
另外一个,则文雅风骚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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