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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哥哥不喜血腥味。”
文湛,“他是贵人,不碰粗布衣衫,如今打猎须从权,换不得新衣,只得将这件洗干净,备用。”
有那么一刻钟,檎就看着他洗衣服,拧衣服。
“姑娘在对面山村寨那里可有亲眷?”
文湛忽然说。
“没有。”
檎回答。
“那就不必救人了。”
文湛彻底拧干了黑色缂丝衣袍的水,“隔山观虎斗,姑娘可听过?”
“没听过。”
檎说。
闻言,文湛扭头,看着她。
檎,“住在同一片崖谷,大家应守望相助。”
文湛,“真正可以同姑娘守望相助的人,不会使你和令祖母居于此地。
姑娘,以德报怨是很好,可是,何以报德呢?”
檎把这番话带回去给奶奶,老太太听完了,叹口气,“天命如此,只是……”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她看见桌子上放着一笸箩红果子干,对檎说,“用布包裹几个果干,给他们送过去吧。”
结一份善缘,就不知道管用不管用了。
外面的山火已经烧到半个夜空都呈现红色,赵毓被文湛安置在床铺上睡觉,着实无法起身,可是睡却也睡不安稳。
他睁开眼睛,看见文湛已经回屋,就站在窗边向外看,却不知在看什么。
感知他醒过来,文湛回身,两步到床边,扶住赵毓的腰身,让他坐起来。
文湛端一瓦盏,喂赵毓一口水。
“这家的姑娘给了我一布包山果子干。”
文湛说,“我给你煮了一碗甜果茶,好喝吗?”
微甜。
赵毓端着糖水,“文湛,我们等什么。”
“结果。”
文湛微微皱眉,“那片火,烧得太大了。”
不到一炷香之后,有一妇人在墙外哀嚎。
檎开门出去,看见是一亲族嫂,衣衫不整,浑身伤痕,踏过火海前来求援。
她听着惨痛,急忙到后屋找文湛。
却看见他正在给赵毓穿鞋。
文湛就单膝跪在床边,让他那个哥哥的脚放在他腿上,很认真细致套上靴子,再绑好带子,不松不紧,不卡脚,走山路却不会轻易掉落。
这是戎装。
檎见状,什么也不用说了,她也连忙回屋,背了自己的弓,拿了装满利箭的筒,在门外的水边追上文湛和赵毓。
她不明白为什么文湛会出手,赵毓知道。
入上林王狩之时,文湛有诫令,不容许屠戮残害妇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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