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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之后,沈怀下朝一回府就被胡氏请了过去。
胡氏虽然服侍妥帖,眉眼间却是一片愁容,面色也有些疲惫惨白。
沈怀不由道,“怎面色这般难看?病了?”
胡氏叹了口气,“相爷,这几日母亲睡得不好,妾身也睡得不好,连着几天,晚上还做了噩梦,说起来,昨天晚上的噩梦尤其可怕。”
沈怀面色一正,做梦也代表着吉凶,可大可小,“什么梦?快说来听听。”
胡氏便坐在沈怀身边,面上惊惶一片,“昨夜,妾身梦到京城遭了饥荒了……”
“饥荒?京城遭饥荒?”
沈怀笑道,“这怎可能?”
胡氏苦着脸道,“可妾身的梦里就是京城发了饥荒,不仅如此,咱们府门被人破了,那些流民冲进了咱们相府,踩碎了御赐的牌匾,把咱们府中都搜刮光了,最后,连咱们相府的墙都被人推了……”
沈怀看着胡氏眼下的青黑,一阵心惊肉跳。
饥荒可是不吉,常言道梦到饥荒便有财运流失,而胡氏还梦到自家御赐的相府牌匾都被踩碎,这岂非和他的官运有关,最后连家墙都被推了,这根本是相府家破人亡之兆!
“不仅如此,妾身还梦到母亲本心存善意去救那些流民,却被那些穷凶极恶的流民生生踩踏在地,妾身眼睁睁母亲被一脚接一脚的踩过,直急的惊醒过来!”
沈怀很是不安,今年一入夏母亲便睡得不好,他是知道的,如今胡氏也难眠,还梦到相府遭了横祸,母亲被人踩踏,这似乎是犯了邪煞之相。
“妾身已经连着好几晚上做这种梦了,不是饥荒便是下大雪生雪灾……”
胡氏一边说一边盯着沈怀,眼看着沈怀面生焦虑,她便知沈怀已信了。
沈怀眉头紧皱,“雪灾也不是好的,一片缟素,好似办丧事。”
胡氏不住点头,“是啊,这两日相爷歇在安姨娘那里,妾身也不好和相爷说,想着一两日的噩梦也没什么,可这都三四日了,妾身觉得很是不对劲。”
沈怀一拍椅臂,“去请道士入府做场法事,看看府里到底犯了什么邪崇!”
胡氏等的就是沈怀这句话,请道士作法可是沈怀要请的,和她并无干系,到时候查出什么来,又有谁会想到是她的手段?!
胡氏心底冷笑着,面上却仍然忧心忡忡的,只吩咐张妈妈立刻去请京城外颇有名望的振阳子来,振阳子乃是城外白云观的道长,经常帮京城贵族们驱邪做法,一听请他,沈怀也颇为赞成,城外到相府并不远,天黑时分,振阳子便到了相府。
沈怀在主院正堂见了振阳子,一番拜见之后,振阳子在主院的中庭之中开坛做法,只说说唱唱画符念咒了小半个时辰之后,振阳子神色一变。
“相爷,府中的确有邪崇作祟!”
胡氏忙问,“道长,邪崇在何方?”
振阳子手中桃木剑凌空一指,“府中东南方!”
胡氏一愕,沈怀也眉头一皱,府中东南方,岂非是微澜居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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