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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第2页）

只要不开口，他的谴责和愤怒就不至于太明显，好让人笑话。

方河盯着齐沿的眼角，觉得那地方戳得自己坐立不安，他忙站起身，将手毫无预兆地往姜淮糯身前一摊，没头没尾地介绍道：&ldo;这是我高三时候的老师，姜老师!&rdo;

他字字都咬紧了，声音听上去就特别僵硬，凌环一挑眉毛，了然的同时有些想笑。

齐沿那张冷脸也有些绷不住了，心里想着&ldo;原来是老师啊&rdo;，竟然冲动得要舒口气，但最后只是表现疏离地冲姜淮糯点下头：&ldo;姜老师。

&rdo;

接下来就应该是方河给有些懵的姜淮糯介绍这气场诡异的两个人了，凌环率先拉过一把太师椅，往桌边一坐，&ldo;时间还早，不介意咱们一起再续两屉烧卖吧。

&rdo;

齐沿在一旁措手不及，给凌环使眼色那女人也不理，而方河只好坐下来，默默吐槽：谁敢介意啊。

&ldo;这两位是我朋友。

&rdo;方河伸出手：&ldo;南方出版社社长，凌环。

&rdo;然后移向旁边坐在轮椅上的青年，他手在半空顿了顿，&ldo;齐沿。

&rdo;

齐沿早就将视线从他身上撤回，去温和地向姜淮糯眯起礼节性地笑眼，方河讪讪将手收回来，从刚才起就有股气从他身上跑掉了，他这时候微塌着肩膀往太师椅里缩了缩。

凌环招手又点了些夜宵，东西一端上来就卷了袖子拿做过美甲的手抓点心吃，头都不抬，一副&ldo;你们仨男人唱戏，我就不掺合&rdo;的潜台词。

姜淮糯虽然木，这时候也觉出气氛不对了，他捧着花茶喝一小口，隔着杯沿偷偷看了看方河齐沿两个半句话没搭过的人。

&ldo;姜老师教的什么呢?&rdo;

&ldo;你伤好点没?&rdo;

齐沿和方河同时开口，询问对象却不同，方河摸摸鼻子，又缩回去了，齐沿一眼没看他，充耳不闻一般只是看着姜淮糯，又温声问：&ldo;姜老师?&rdo;

&ldo;啊，教数学，一直教高中数学。

&rdo;

接下来这刚认识不到几分钟的两个人，一个科幻作家一个高中老师，竟然开始古今中外地聊起来了，方河从来不知道齐沿诱哄人说话的手段会那么厉害，姜淮糯刚开始还有些腼腆地只会答话，没一会儿竟然坐直了身体，倾向齐沿，脸颊通红地讲个不停了，似乎是聊到了数理方面的东西，那些外国名家的名字一串串的，方河根本不知道如何插话。

都已经毕业那么多年了，他竟然再一次感受到了&ldo;优等生&rdo;那该死的小圈子。

凌环一个人解决掉桌上的大半食物，末了优雅地拿纸巾蹭一蹭嘴角，防水唇膏还完好无暇，她终于有时间冲方河幸灾乐祸地一挑眉。

方河被刺激到了，在椅子上像坐不住的差生那样左挪右动，最后按了条短信给助理，叫助理打电话来，铃声一响他几乎是迫不及待地起身接电话，绕到屏风后面胡扯几句，再转回来的时候，正好看见齐沿伸手给姜淮糯注茶，那细白的一截手腕从米色的毛衣袖口伸出来，清透的茶水自壶嘴潺潺而下，然后齐沿又伸手给姜淮糯剥了托着一品酥的油纸，妥妥放到姜淮糯面前的碟子里，抖落下些许香喷的碎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