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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第1页）

&ldo;祝您健康［俄国民间习俗，对打喷嚏的人祝身体健康，犹如我国习惯说，&ldo;长命百岁！

&rdo;‐‐译者注］！

&rdo;杜博维茨基迁就了文化低的革命群众的习俗，有礼貌地表示祝愿。

&ldo;谢谢，&rdo;阿尔秋欣也颇有礼貌地回敬道，然后用两个手指头很文明地　了一下鼻子。

他从前线回来后，在托博尔斯克的皇宫里站了三个月的岗，并&ldo;透彻地研究了宫廷礼节&rdo;，他很看重那些&ldo;细小而含蓄&rdo;的礼仪。

&ldo;嗜血成性的沙皇尼古拉&iddot;亚历山大洛维奇和他的皇后亚历山大&iddot;费多洛芙娜也是注重礼节的。

&rdo;他婉转地说，然后用军大衣的釉头擦了擦鼻子。

&ldo;你想去珠宝加工厂吗？列昂尼德&iddot;鲍里索维奇？&rdo;杜博维茨基问道。

&ldo;一定要去，还要同你手下的人谈一谈。

可能，除了锯痕这条线索外，他们还发现了什么……&rdo;

自由主义知识分子的代表皱起了眉头，没有吭声。

麻脸修道士领我们去加工厂。

正在桌旁切牛油的沃尔任宁懒洋洋地站了起来。

&ldo;不想吃点什么吗？&rdo;他嘴里的金牙闪着光。

看来，他为自己的金牙自豪，绝不放过炫耀的机会。

&ldo;不想吃东西，我们正在办案子，&rdo;阿尔秋欣郑重其事地说，&ldo;你用贵重的黄金镶牙，你，翘鼻子的水兵，得省些钱取老婆。

我们不需要镶金牙，那是旧制度的残余，解放的人们要把它连根铲除。

&rdo;

沃尔任宁没料到会遭受如此的抨击。

&ldo;你这个蠢货，扛枪的大兵，去你的吧！

&rdo;他骂道，&ldo;如果你想知道的话，我可以告诉你，镶金牙是为革命立了功而得到的奖赏，用它代替在血腥的激战中被敌人打落的牙齿。

这是用征收来的黄金做的，不是为了摆阔气，是为了吃饭！

&rdo;

正在忙于做记录的苏霍夫笑了，证实道：&ldo;他没撒谎。

波罗的海舰队的水兵也这样对我讲过。

&rdo;

加工厂只占用了一间房，并不宽敞，尽管杂乱，不过还是挺舒适的。

枝形吊灯，窗户上挂着窗帘，还有软椅子。

墙上装着壁灯，在壁灯的前面是装满蓝矾和硝酸溶液的空心玻璃球。

这里还放着一张木工台，正前方开着一个半圆形的缺口。

桌子上摆着各种各样的加工珠宝首饰的工具和设备：轧制金钱的拉丝板、金属尺、小铲子、钵子、卡尺和凿冲花纹用的钢棒。

在另一张桌子上，就是沃尔任宁占用的那张桌子，放着一台象车床似的小机器，上面带有一个圆刷子，还有流体静力天平和液体比重计，对面墙下摆着一排低矮的橡木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