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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第2页）

等小妹把两大包的零食送来，尧卓去吧窗帘拉上，室内变得半明半暗一片暧昧，他和沈仁一起窝进了沙发里，调过片头，在一片朱红金黄相间的雕栏玉砌中，女主一身戎装，缓缓的从西华门，朝着金銮宝殿走去。

她行走间有铠甲甲片相互撞击的声音，有风呼啸而过的声音……还有温柔缱眷和金戈铁马的碎片，在她的记忆中浮现出来。

有幼年时在校武场的柳荫下，她接过他特意为她定制的三尺青锋粲然一笑，信手挽个剑花，凌厉剑锋斜指西北曼声吟道：&ldo;愿将腰下剑，直为斩楼兰。

&rdo;

有她新婚之夜，红烛高照之时，一纸圣旨，带走了她的爱人，她亲手为他换上戎装，在他的腰际挂上那枚她结了一夜的相思扣，他握住她的手，望进她的眼里，对她说：&ldo;不破楼兰终不还！

&rdo;

她颔首轻笑：&ldo;不斩楼兰终不还。

&rdo;

有夜色如墨的战场上，火光冲天，人喊马嘶，目光所及之处枪戟交错，羽箭纵横，锋锐过处血花激扬，断肢横飞。

直至，他连番大捷之后，催马扬鞭，跨下青骓奋力向前奔去，三千骑兵在他身后井然有序地依令而行，轰隆隆的马蹄声携着风驰电掣之势远去隐入黑暗之中。

没人知道，那是他的末途，噩耗来得如此突然，原本为了鼓舞士气的御驾亲征，以惨败结束，而他……再也回不来了……

纷至沓来的回忆片段，有柔情似水也有压抑烦闷，这样揉在一起，却又凑出和谐的画面。

程四的夫家，也是姨妈家，父子四人皆战死沙场，而她落泪之后，穿上甲胄，以四子的名义，出现在这金銮宝殿的门前！

而此时镜头一转切入金銮殿内，高居殿上的皇帝，因为疲乏左手搭在龙椅的扶手上，将身体稍稍倾了过去，当程四应诏，随着厚重的朱漆木门打开的一刹那流泻进朝堂之内的阳光，缓缓走近来的时候，皇帝微微地眯起了眼睛。

&ldo;臣，侍卫亲军马军司副都指挥使程四，叩见吾皇万岁，万万岁。

&rdo;

&ldo;程四？&rdo;皇帝抬手示意他平身，&ldo;这名儿用在朝堂之上恐为不雅吧？&rdo;

&ldo;皇上，侍卫亲军马军司副都指挥使，正五品，让程某这样一个没有任何功名在身的人来做，妥当吗？&rdo;

程四抬头，一双眸子黑而明亮，眼底有浓烈的杀意一闪而逝。

皇帝不自觉地握住了扶手上昂起的龙头，打量着程四，忽而嘴角浮上一抹浅笑，&ldo;妥当，当然妥当。

&rdo;

&ldo;那么，臣的名儿也无不雅。

&rdo;

君臣二人对望一眼，彼此的意图都已了然。

画面一转，鼓声阵阵，三通鼓过，程四冷着脸坐在龙卫军的中军大帐之内，冷冽的目光如刀一般刮过龙卫军大小军官的脸：&ldo;这就是号称上四军之一的龙卫？&rdo;

稀稀拉拉只有十几个，还只有七八个人身着军袍，其余都是便装。

&ldo;派人去把所有将校找来，半个时辰之内谁不站在这中军帐内立即革职，按军法处置！

&rdo;

&ldo;是！

&rdo;有人衔命而去。

片刻后，酩酊大醉的龙卫军左厢厢都指挥使出现在中军帐。

程四拍案而起：&ldo;左右，与我拿下！

&rdo;

那醉汉不忿的拨开近前的兵士含混不清地说：&ldo;在这龙卫军，老、老子最大，谁、谁敢动我？活得不耐烦了？&rdo;

&ldo;仓啷&rdo;一声宝剑出鞘，森然的剑锋压在脖颈上让那醉汉的酒醒了不少：&ldo;你、你是……&rdo;

&ldo;马军司副都指挥使，征北兵马元帅，程四。

&rdo;程四一字一顿地道，让中军帐里的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ldo;大、大人……&rdo;醉汉立时如同霜打了的茄子一般蔫了下去。

&ldo;我来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