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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哲便曾听皇甫嵩提起过,凉州所牧国马,每岁必给盐,以每月寅日啖之,则马健无病。
凉州大马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养好的。
也就是带方县就是海边,无缺盐之忧,否则一匹马每天2两盐的消耗,对于魏哲来说都是一笔不小的开支了。
所以魏哲这四千骑,倘若在境内待着也没什么。
运动量不大,消耗自然也就不高。
而且每天还有大量的时间可以让它们进食苜蓿、鲜草。
可是一旦他们出塞击胡,那么所需粮草就多的去了。
先每名骑卒一月就需盐三升、粮三石三斗三升,四千骑卒每月便需要至少一万二千石粮食。
而且这还是小头,真正后勤大头还是要属战马的消耗。
即便魏哲麾下只有少部分军吏可以一人双马,但也将近有四千五百匹。
如此每个月又是四万五千石粮食的消耗。
也就是说这四千骑兵,连人带马,每个月足足至少需要六万石粮食才能满足。
两个月就是十二万石,三个月就是十八万石。
就这还没有算上后勤运输上的损耗。
所以魏哲这回不仅只能带四千骑兵出塞,而且还只有两个月时间。
一旦过这个时间,出塞的大军便有断粮之忧。
算上赶路,交战,返程,两个月时间还真不算多的。
前言说过,戏志才虽天赋异禀,但也不是生而知之。
没有具体经历过战事的他多少还有些纸上谈兵的毛病。
见魏哲受困于后勤而选择冒险出兵,戏志才想了想忍不住开口道:“为何不就粮于敌?”
毕竟孙武曾言:食敌一钟,当吾二十钟。
然而魏哲闻言却苦笑的摇了摇头。
“账不是这么算的!”
见戏志才面露不解,魏哲当即耐心的解释道:“兵者,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也,怎可将性命寄托在无法把握的事情上!”
“料敌从宽,判己从严,如此方为兵家之法。”
孙武曾言:多算胜,少算不胜,而况于无算乎!
以前魏哲不理解,但后来明白了。
战争就是尽量让己方的胜利条件越来越多,如此才可能胜敌。
在这种情况下,怎么能将后勤这种命脉寄托在就粮于敌这种假想上呢?
万一对方玉石俱焚,烧毁了存粮,那魏哲大军岂不是要断粮了?
汉匈大战时,汉武帝难道不知道就粮于敌吗?
但在元狩四年的漠北之战中,为了供应卫青和霍去病的十万汉骑,汉武帝还是令步兵转者踵军数十万,以致国库一空。
对了,“料敌从宽,判己从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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