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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慌得厉害,唯恐谢相为此,更加与她离心。
只要没见到人,在哪里等,都是一样的。
过了约莫半个时辰,天色昏暗,秋意浓重,丞相车辕方迟迟现身。
刘藻深吸了口气,等着车驾停在门前,又等着谢漪下车。
谢漪坐在车上,便看到她府门前那清瘦的身影,心中轻轻叹了口气,也不知是什么滋味。
待下了车,到刘藻身前,她见她衣衫单薄,立在浓浓秋意中,习惯性地先心疼起来,什么话语都按了下去,带着她入门,又特意指着她,与门子道:“来日这位小郎再登门,不必问我,先请她入门去。”
刘藻的心像是被一块巨石梗住了一般,嗫嚅着道:“谢相……”
谢漪弯了弯唇:“让陛下久候,臣万死。”
刘藻张了张口,竟不知该说什么。
谢漪带着她入府,径直去了书房,刘藻跟着她,一路上心乱如麻。
她来时也想过如何与谢相解释,可到此时,多少得体话语,都如消失了一般,一个字都想不起来。
谢漪看了眼她的手,手心的伤已愈合,留下了一道疤痕,被秋风吹得有些泛白。
谢漪令人取了温汤来,看着刘藻饮下,暖了暖神,方道:“那日陛下言,臣若败,椒房殿有臣一席之地。
那时臣虽气陛下不当以椒房为趣,作调笑之用,却也将此当做陛下留臣性命的承诺。”
刘藻听着她平静缓慢的话语,心一下子被揪紧。
谢漪停顿了一下,望着刘藻,轻轻笑了笑:“谁知,原来在陛下心中,是欲将臣除之而后快的。”
第38章
谢相当真误会了。
刘藻大急,忙解释道:“我没有。
我是真的要将……”
她欲直言,她是要将椒房殿留与谢相的。
话说到一半,又硬生生地忍下了。
此时旧事重提,就与当初赌气一语不同了。
她若当真说出来,她的心迹便坦露无遗。
她自然是要将心意说与谢相知晓的,却不是眼下。
现下她还太弱,倘若心意说出口,谢相生气,她是无力收场的。
小皇帝话到一半,生生卡住了。
谢漪等了一会儿,未见她说下去,又觉自己方才那番话说得多余。
她们如今的立场,陛下对她生出杀意,也是情理之中,且怨不得她。
她又何必显露心凉失望。
“那番话是说来骗太后的,并非我真心话。”
刘藻稳了稳心神,方再度开口。
谢漪看了过来。
刘藻让她幽深的眼眸看得心头一颤,低下头,扯了个慌,“我不愿太后以为,我们很亲近。”
这倒是与她所想一致,要在太后眼前疏离一些。
谢漪看了看刘藻,眼尖地发觉她耳后竟是一片绯红。
那处十分隐蔽,因她垂下头,方露出来,平日是发现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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