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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第2页）

她这一生，仿佛已在这一阙词里诉尽。

&ldo;姑娘有心事？&rdo;云意低声问。

她手里捏着一柄小团扇，慢悠悠摇着风，团扇上豆蔻年华闺中女正提着绣球逗弄一只虎斑猫。

看清后才知讽刺，心似琉璃，慧极必伤。

程了了抱着琵琶，如同抱紧此生仅剩一点依凭，发出声来，依然美妙，&ldo;妾身明日一早便要启程，今夜实则是来辞别夫人。

&rdo;

云意道：&ldo;人生路漫漫，姑娘保重。

&rdo;

程了了心有不甘，&ldo;夫人不想知道妾身要去何处么？&rdo;

&ldo;自来处来，往去处去。

万事自有因果，何须深究其中。

&rdo;云意胡乱捏出一段禅语，仿佛已将话题说尽，又仿佛什么也没说。

程了了显然让她噎住了，酝酿多日的说辞也没机会再出口，只能无奈笑道：&ldo;夫人是有大智慧的。

&rdo;

&ldo;曲是好曲，词是好词，可惜我不是曲中知音。

&rdo;云意摇一摇团扇，勾唇浅笑，程了了纤细指尖一时出力，险些被琵琶弦割出血。

她长舒一口气，摇头叹，&ldo;二爷低估了夫人。

&rdo;

云意挑眉，坐直了身子欣然道：&ldo;程姑娘走后，恐怕我在再也吃不到那样道地的杭帮菜，想来着实遗憾。

&rdo;

&ldo;此一别，妾与夫人恐再无相见之日，万望珍重。

&rdo;她盈盈起身，抱着她的琵琶，远离伤心地。

☆、第32章局势

第三十二章局势

至此，程了了此人仿佛乘风散去，来时也匆匆，去时也无需留，似烟尘亦如落花。

而云意坐在院中，对着满地的海棠花，呆呆静立一转眼就是一天。

兴许是兔死狐悲，物伤其类。

临近夏至，天气越发湿热。

云意要的东西，曲鹤鸣很快送来。

恰好她桌上还有几张旧帖未来得及收拾，让他抢到手里翻来覆去琢磨个透，到最后心服口服，&ldo;你这字写得，真跟徽宗一个模子。

怎么练出来的？&rdo;

抽回他手里一沓字帖，一一叠好了都收进檀木匣子里，云意适才转过身来说道：&ldo;早年间父皇痴爱徽宗文墨，我为讨父皇喜欢，就这么夏练三伏冬练三九的，练出这么不伦不类的一笔字来。

学得再像又如何？总归不是真的。

&rdo;

&ldo;要真能临一帖，再寻个厉害匠人将纸张作古，你这字……啧啧，定能以假乱真。

&rdo;他就这么信口胡诌的一句话，云意也不曾放在心上。

因心中念着京城局势，总忍不住要打听。

&ldo;你们近日都忙些什么？我看二爷好几日都不曾现身，忙着要打仗不成？&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