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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薛清极的眉眼让这一吻亲的软话下来,觉得严律现在狗嘴里再吐出什么乱糟糟的,自己都能原谅。
妖皇道:“你说以前,你趁我睡觉的时候用手心儿蹭过我的嘴唇,这茬你还记得吗?我前段时间想起来了,那会儿我醒着。”
薛清极先是一愣,继而后知后觉地羞恼起来——他那会儿到底还没现在的脾气,还处在年少又爱意单纯的时候,做了那动作只觉得一切都像偷来的,还极力隐瞒,没想到这老妖怪竟然醒着!
他都知道!
奇耻大辱!
宰了这白毛狐狸狼狗!
“我那时候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所以往后一直不敢想,”
严律又说,“因为每每想起,心里都跳的发慌,总以为是有什么毛病,现在才明白是为了什么。”
薛清极的怒火起来又下去,也是,那时候妖皇简直是不开窍的木头,不知情爱,只会觉得茫然。
两人看着彼此,最后都无语地摇了摇头。
千年前这感情早已分明,却偏偏扯到了现在才尘埃落定。
当年那毛茸茸的、无法言明的爱,如今想来,竟如同皮肤下的血管,其实早已遍布他俩全身。
只等一个睁开眼,另一个吻上去。
但如果千年前就真的挑明,如今又会是什么结局?
不敢想,也没有想的必要。
至少走到今天,他俩没有一个后悔过。
严律拉着薛清极的手,窗外的风将他的头发吹得有些凌乱,发丝下深眸眯起,老显出凶相的脸上露出一个笑来:“幸好你从那鸟不拉屎的地方死命出来找我。”
薛清极的怒火早就化为飞烟,他倒也不客气,点了点头,半晌,也道:“幸好你等了这么多年。”
尧市里的热闹声与市区内的气味从窗外涌入,挤进他俩之间,填满这千年来的空缺。
街道上各色行人中,不少兽瞳未落或是兜里揣符的人们立在远处,远远地向开进市区的车队里的人与妖们点头。
严律和薛清极从车上下来,正瞧见仙圣山和蛟固的两拨人马也下了车。
隋辨跟孙化玉在前一辆车上,俩人推着个简易单价将青娅挪下来,指挥着送去前往孙氏医院的车上。
青娅精神倒是还好,还记得痛骂自己做生意赔钱了的同族小孩儿,嗥嗥们表面蔫头耷脑,私下里跟虺族和修士们挤眉弄眼,毫不知错。
老棉的轮椅变了形,推起来十分费劲儿,指挥着黄德柱和肖点星把自己从车上搬下来,肖天饿的前胸贴后背,一下车就抢了留守在尧市的人买的手抓饼,还不忘给他家那位少爷捎带一份儿。
董四喜奚落老棉一战下来又老了几十岁,自个儿倒是还能行走,嚷嚷着让董鹿去给自己就近买点儿奶茶回来,扭头又问老佘喜欢什么口味儿的。
佘龙睡了一会儿,迷糊着眼擦着口水从车上爬下来,胳膊上还吊着孟家旁支儿带来的小姑娘——这小子打小就带家里弟弟妹妹,应付孩子很有手段。
等严律和薛清极前后脚下来,另外两拨人都看了过来。
都看得出薛清极身上气息的变化,却没人说这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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