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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瓦解的。
谤言、谎言、谣言,再加上一些猜忌,日积月累,便是千里之堤溃于蚁穴。
若说从前阮青黛只是在历史书中接触些六亲不认的夺嫡之争,但到大晋之后……
她为了完成任务,成了渊王背后的势力,甚至亲手离间了皇上与太子间的父子情谊。
如此理论与实践相结合的学习,让她对皇室亲情的凉薄与不堪一击便有了“最深层次”
的认识。
不过,那却也只是她所认定的“最深层次”
。
“皇上有令,太子殿下不必入宫,且即刻前往并州,不得有误。”
马车外,传来守卫近乎冷漠的声音。
闻言,阮青黛愣了愣,下意识的转头,看向对面已然睁开眼的晏闻昭,却见他蹙着眉似乎在沉思着什么。
没想到,晋帝竟然绝情至此。
不仅不允许其他人为太子送行,更连这离京前的最后一面也不愿见太子……
“怎么了?”
突然,一有些温润的男声在马车外响起,但却带着些阮青黛熟悉的刺耳。
“回渊王,太子殿下携王妃入宫辞行,可皇上有令……”
“原来是四哥的马车。”
男子笑道,下一刻,声音便越发靠近,“四哥昨日大婚,我因父皇之命不能到府恭贺,倒是还未见过四嫂。”
从前晏闻昭是太子时,背地里渊王再怎么剑拔弩张,当面也不得不毕恭毕敬的自称一声臣弟,而如今却只剩一个略带些趾高气昂的“我”
。
阮青黛正如此想着,一直沉默的晏闻昭却是扬手掀开车帘,下了车。
生怕晏闻昭下车会与渊王起什么冲突,临走前再被摆一道,她连忙也起身跟了下去。
如今她和晏闻昭毕竟是一根藤上的蚂蚱,再说晏闻昭能有今天,也都是拜“她”
所赐……
马车外,渊王穿了一身紫色蟒纹长袍,腰间系着白玉腰带,外披白色大氅,风帽上柔软的狐狸毛宛若一片雪色。
再加上他本就生的丰神俊秀,如此长身玉立,就像是从画卷中走出的文人雅士,温润如玉。
难怪百姓们都说,若在诸皇子中,评一个与当今圣上最为相像的,那必然非这位渊王殿下莫属。
无暇已经候在马车边,见阮青黛也掀了帘,便连忙上前将人扶了下来。
“四哥。”
渊王唇边牵着儒儒的笑意,只是那笑意却不达眼底,视线错开晏闻昭,轻飘飘的落在了阮青黛身上,“这位……便是四嫂吧。”
“渊王殿下。”
阮青黛伏了伏身,淡淡的开口。
想当初,这臭小子拜见自己时,都得远远的站在屏风外,恨不得俯首帖耳。
现在倒好,她反倒得向他行礼。
不开心 ̄へ ̄
一听见阮青黛那清冽的嗓音,渊王倒是难得的愣了愣,目光在阮青黛的面上多停留了片刻。
这声音……怎么倒有些似曾相识?
阮青黛倒是不担心渊王能听出自己的声音,毕竟她以阮青黛的身份在危楼中出现时,说话的口吻和腔调都刻意改变过。
即便渊王能察觉出些熟悉感,也不会将阮青黛和阮青黛这两者联系到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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