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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湛醒了,下意识摸摸身边,——空无一人。
他陡然之间坐起来,有一种不知身在何处空茫。
心跳的有一些血腥味道。
等他强迫自己缓和平静了一下,看了看禅床,——两个枕头,身边的位置虽然是空的,却留着一根头发,被子下面,也有温凉的触觉,湖丝的单子有些皱,还有那个人的气息,好像烈酒中的清水一般。
他披衣下了床榻。
外面有人伺候,他们为他指了路。
许是一直在下雨,黎明之后,天空依旧不甚清明。
文湛沿着回廊向外走,不远处,他看见赵毓坐在石头台阶上,面前是一堆火,而他的脸庞在火光中散着润泽的光。
他觉得自己的一生就是一条异常漫长的夜路,而承怡,则是一盏灯。
就像现在。
他穿过长长的,雕梁画栋的金丝楠木回廊,彼端,那人生了一堆炽热的火,在等他。
赵毓听见脚步声,回头看到是他,先是笑,随后,被文湛用一件轻狐裘裹了。
一道亲吻压了下来。
狂暴的犹如百川沸腾、山冢崒崩。
好久,文湛才平静下来,挨着赵毓坐着,轻声问了一句,“怎么起这么早。”
“半晚上没睡着。”
赵毓说,“刚才我去看了老二,他吸鸦片烟。”
文湛缓缓点了点头,“不止他,徽郡王,还有其他几位似乎也喜欢那个东西,都是一些被王爵富贵腐蚀了骨头的人。”
赵毓,“鸦片这东西很邪性,会上瘾,要是被人拿出来为祸人间,……”
“不会。”
文湛斩钉截铁,“至少,现在应该不会。”
赵毓,“为什么?”
文湛,“太贵。”
过于高昂的价格可以把很多人挡在远处。
只是,虽然接受的人极少,身份却极贵重,所以鸦片的贩卖也给贩卖者积累了难以想象财富。
沈臻!
赵毓想到这个名字,两道眉不自觉的皱了皱。
“文湛,……”
“怎么?”
“老二说,你来空镜寺是察看军务。”
“嗯。”
赵毓,“老二还说,你要对藩镇对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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