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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t;请问,秦霜,就是昨天在政协礼堂摔伤的那个,情况怎么样?&ot;
女人的直觉,有时真的很准。
&ot;手术很成功。
&ot;我指指身后,&ot;6号病房。
&ot;
撇下他,我径直往值班室走。
进门时,眼角余光看到那人从直角处下楼了,并没有去骨科病房。
奇怪。
隔天我上白班,有两个年轻人来探望秦霜。
他们很详细地询问了秦霜的伤势,知道一切都恢复得很好,开始闲聊。
看样子这两个年轻人也是交响乐团的,三个人聊起音乐来,兴致勃勃。
还要挟秦霜,下月5号,哪怕是爬,也要去听他们团的音乐会。
我提醒他们,秦霜是髌骨粉碎性骨折,下地步行的时间要比一般骨折患者晚。
那两个家伙居然建议他多听听路易&iddot;埃克多&iddot;柏辽兹(loi-hectorberlioz)改编的管弦乐曲《邀舞》,说是有助于刺激他早日下床。
说着,竟齐声哼了起来,结束时,还做出一个伸臂邀请的动作。
秦霜躺在床上,苦于不能动弹,气得要拿枕头砸他们。
闹了一会儿,其中一个睫毛很长的,跟我借了一把水果刀,坐在床畔削苹果。
另一个剑眉很浓的,边和秦霜聊天,边在苹果皮掉落的瞬间及时伸手接住。
裸体苹果递到秦霜手里,水果刀被另一个人接过,换上一张湿纸巾。
两个人没有任何言语交流,却配合得恰到好处。
在一旁收拾器具的我,不由想到&ot;默契&ot;二字。
秦霜咬着苹果笑起来:&ot;齐歌,你们真不愧是多年的搭档,有琴没琴都能来上一段《鸳鸯茶》!
&ot;
(《鸳鸯茶》是一首没有固定谱子,完全靠两位演奏者心领神会才能完成的小提琴重奏曲。
)
我检查过秦霜患肢的固定情况,准备去别的病房,来探病的两个人也一同起身告辞。
&ot;师兄,是卓越让你们来的吧?&ot;秦霜突然发问,脸上浮起一丝狡黠的笑。
已经走到门口的两个人停住脚步,对视了一下,长睫毛的那个指了指秦霜,又敲了敲自己的额角,算做回答。
&ot;那个混蛋。
&ot;秦霜将头转向一侧,低声咒骂。
我和秦霜的两位师兄前后脚离开他的病房,他们在我身后边走边小声交谈。
前面走廊里,迎面走来几个工人,推着一架倒倾式骨科牵引床。
我停下来背靠着墙壁让他们先过去,然后站直身子,理了理护士服的前襟。
这时,工人们已经走到那两个人身边。
长睫毛的那个,侧身贴近墙壁,顺手把&ot;剑眉&ot;往自己身边拽了一下。
站在外侧的&ot;剑眉&ot;,很自然地横了身体,把&ot;长睫毛&ot;挡得严严实实。
好象很不在意,他们继续交谈着,脸上挂着微笑;又好象很在意,他们的目光都很专注,尽落在经过的那架牵引床上。
也许,如秦霜所说,他们只是一对在乐团里合作多年的重奏搭档。
但是,那种不经意间流露的关心,默契,与信任,竟令我产生一种说不出的感动。
下午,秦霜以极低的声音,羞窘地表示要小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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