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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顶稀稀拉拉的稻草已经霉烂,竹篾编的屋顶也朽断了不少,只要稍稍承受一点重力,就会塌,它可能支持不了一场雨水的侵袭,不管大小雨。
石头墙上的黄泥,外面脱落得更加严重,没有一块平整的地方了,坑坑洼洼,显得里面的石头墙面更丑陋危险。
不过,房子虽老旧破烂,却很长很宽,足有十多二十米长,五六米宽,难怪师墨躺着打量屋子的时候,会觉得空荡荡的。
父子三人活动的区域也只有大门正对的那几米,其他地方都用仅有的破家具阻隔断了,关上门就显得黑漆漆的,也没个窗户,根本看不到全貌。
严谨说,这房子是很久以前地主家的长工住的大通铺,后来打倒地主,房子什么都成了集体之物,再后来也就成了他们的家。
房子只有这一间,严谨为了不打扰师墨休养,就在旁边的空地上搭了个草棚子当灶房,草棚子虽差,严谨垒的石头灶却很好,两个灶眼,一大一小,一个煮粥烧水,一个煮菜炖肉。
只是这个时代的铁制品尤为珍贵,家里没有铁锅,用瓦罐和大陶盆当锅使用。
房子和草棚用篱笆院围了起来,篱笆院看起来很新,应该是严谨弄的,除了这些,就只有杂草,远远看过来,这里就是个慌院。
师墨牵着两个小家伙又去了后院,后院同样是望不到头的杂草地,只将墙角一圈的杂草除了,围上了一圈竹篱笆。
越过杂草地,就是山脚。
再往前就是密不透风的山林。
师墨狠吸一口气,浓郁的木元素充斥鼻腔,很舒服。
木元素意味着生机。
可瞬间师墨又皱紧了眉头,她隐隐闻到了一股暗黑之气。
这……不是天灾就是人祸即将到来的预兆。
如此浓郁的暗黑之气,可见,灾祸几乎是全国性的。
低头看向乖巧依偎自己的两个小家伙,扬唇轻笑,没关系,不管是天灾还是人祸,她都能护好家人。
“走,妈妈给宝贝们做好吃的。”
现世十七年,她十指不沾阳春水,去到异世,胎穿到一个农家里。
在家里,她是爹不疼娘不爱的小可怜,刚生下来那会,要不是自己有成人意识,早就饿死了,靠着爬行哭嚎,到村子里要吃的,养活自己。
会走路开始就要干活,起早贪黑,她不是个人,是头牲口。
不,连牲口都不如,牲口还有吃的,她没有。
直到十岁,测出她有灵根,被带进宗门。
是解脱,却又是另一个地狱。
农家的十年,她学会了所有,洗衣做饭打扫,干农活,每天每时每秒,她都在怀念现世里十岁前的生活,每怀念一分,就后悔十分。
现世的生活,现世的爸妈,他们都还好吗?
不着急,等身体完全养好,她就回去。
小丫头是个小吃货,还没见着吃的就开始流口水,眼巴巴瞅着师墨,“妈妈做什么好吃哒?”
师墨刮刮小丫头的小鼻子,“做你们姥爷最喜欢吃的炸酱面。”
师爸爸是真喜欢吃,一天三顿不间断,能连续吃上五六天。
师墨以前娇蛮,不喜欢炸酱的味道,家里就依着她不做,她爸馋了,偷偷去外面吃,吃完把自己洗洗刷刷好几遍才回家,就怕熏着自家闺女。
师墨喉间哽了哽,不敢再想以前。
小丫头牵紧师墨的手指,歪着小脑袋问,“姥爷是什么啊?”
师墨笑,“姥爷啊,就是最爱最爱妈妈的男人。”
小丫头噘噘嘴,“那不是爸爸吗?”
师墨瞬间笑出了眼泪,“你才多大点,就知道这么多?”
小丫头挺起小胸脯,圆圆的小脑袋扬得高高的,“康康知道可多可多了,比哥哥知道得多。”
小哥哥不服气,但他是个好哥哥,从来不跟妹妹争,小嘴抿着,有种无法言说的倔强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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