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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稀似乎心情也不大好的样子,再联系到乔德妃方才说冀州又地震的事,漪宁心上愈发焦虑起来。
邵稀看到她小跑着过来拉住了她的手:“郡主,你有没有收到我二哥的书信啊,二哥养了一只鸽子一直跟我飞鸽传书,平日里不过是说说你的情况。
可是这几日不知怎的,信鸽送去冀州几日了,竟是一点消息也没有。
方才我听到父亲说冀州又地震了,你说我二哥会不会也……”
漪宁原本就心乱如麻,邵稀又总把事情往外坏处想,她赶紧用手捂住她的嘴:“你别瞎说,邵哥哥那么聪明,肯定会没事的。”
这话与其说是在安慰邵稀,倒不如说是在安慰她自己。
邵稀眼眶红红的,可怜巴巴望着漪宁:“郡主说得是真的吗?”
“自然是真的。”
漪宁梳理了自己的情绪,轻笑着道。
她的话似乎有魔力一般,倒真的让邵稀心里安定了许多,她点点头:“郡主说得对,我二哥肯定会没事的,他还说从冀州回来要向陛下提亲呢,自然不会有什么事。”
漪宁听到这话一颗心颤了颤,面上
一热,轻声道:“要上课了,再不进学堂当心范女先生罚站。”
说着,自己匆匆往着晋江阁学堂而去。
坐在座位上,漪宁今日却十分的心不在焉,范女先生讲了什么她一句也听不进去,满脑子都是邵恪之的那张脸。
她想到了第一次见面时,他画了头戴花冠,坐在秋千架上的自己;想到他每隔一段时间都会给自己带最爱吃的琼花软糖糕;想到有一次她钻进他的马车出了宫,被他带去长浚伯府;想到他胸前挂着大红花,骑着高头大马器宇轩昂;想到她为了撷桃花翻墙爬树,结果玉佩掉落在他园中;想到自己为祖母守孝归来,他作为礼部侍郎带着白鹭车和仪仗前来迎接,那般风度翩翩,俊逸挺秀;想到那日酒醉,在阅郎轩里与他……
其实邵哥哥这个人,真的是很好很好的。
冀州又发生地震,他如今是否安全尚且不知,方才虽说安慰到了邵稀,漪宁自己的心却无法得到安定。
她还在愣神,自己的课桌却被人拿戒尺用力地敲了几下,漪宁下意识回神,抬头迎上范女先生威严的神色。
她顿时回过神来,规规矩矩站了起来:“先生……”
范女先生道:“看来郡主这几年在宫外学了不少东西,在下的课郡主是瞧不上了。”
“阿宁不敢。”
她羞惭地垂下头去,十分恭谨柔顺。
对于二公主和安福郡主这样的学生,范女先生一直都是格外欣赏的,此刻又见她态度诚恳,范女先生气消了一些,但态度却仍淡淡的:“郡主知错吗?”
“学生知错。”
“那就罚郡主今日放课后打扫学堂,郡主身份尊贵,不知在下如此责罚郡主可服气?”
坐在她前面的岑锦玉难得见到范女先生找漪宁的麻烦,此时心情大好,十分惬意地扭着头看热闹。
范女先生每次罚她顶多就是抄抄书,或者背几篇课文,却没想到第一次罚萧漪宁却是让她打扫学堂,这也太丢面子了。
岑锦玉越想越觉得心里舒坦,冲她得意一笑,扭过头去。
漪宁倒是没想那么多,心知自己有错,便也乖巧应是:“学生遵命。”
范女先生轻轻点了点头,继续讲课。
放课以后,二公主离开后,三公主岑锦玉和她的两个伴读却没走,只看着漪宁带穆妧和邵稀一起打扫学堂。
“萧漪宁,先生罚你打扫学堂,你可得仔细着些,打扫的若是不干净,我明日可是要向先生告状的。”
她一身孔雀纹挑金线的裙子,趾高气昂地道。
漪宁看也没看岑锦玉一眼,只默默拿了帕子擦着桌子,神情淡淡的。
岑锦玉自讨没趣儿,便也没再多留,带着自己的两个伴读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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