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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先见姜不倒被抬出来送走,现在再看到洋人与他很是亲密,简森夫人还与他行了贴面礼告别,只觉得报仇雪耻再无希望,身形连晃几晃,一口血猛的喷出来,人向后直挺挺倒了下去。
等到人力车离开了衙门,姜凤芝的脸色依旧很难看,赵冠侯以为她担心自己父亲的身体,在旁安慰着“师父的身体硬朗着,这点伤不算什么。
用不了几天,就能有起色,苏大夫送的膏药和丸药我手里还有一些,回头给师父拿过去,让他老快点好起来。
买通衙役下黑手的,我虽然没有详查,但多半就是李春轩无疑。
洋人对这些东西玩不熟,再者李春轩得罪了师父,也怕师父将来饶不了他,下暗手把人废掉,就可以高枕无忧。
你那一脚,他不死也就剩半条命,何况现在没了靠山,不用我们动手,李春亭也不会饶了他。
你要是还不出气,那咱们就去次小李庄,我替你把这口气出了。”
姜凤芝忽然叫停了人力车,从车上跳下来,赵冠侯跟着她下去,见她漫无目的的向前走,便从后面跟过去“你这是要去哪?是去金家窖看师父,还是先回家?回人力车再说啊,自己走太累了。”
“都不是,心里烦的慌,想走一走。”
姜凤芝向前又走几步,忽然回头问道:“那个西洋婆子,为什么这么帮你?难道就因为金十?我可告诉你,你不许……不许对不起寒芝姐。
要不然我饶不了你。
那帮西洋女人,素无廉耻,大白天就和男人拉拉扯扯的,脏的很呢。
说不定身上还有什么毛病,你自己最好小心点,别被她们传上。”
赵冠侯哑然一笑“简森侯爵夫人,是这次比利时派来监督筑路款用处的财务监察人员之一,便是直隶总督衙门,大概也进的去,师姐你倒真是看的起我。
我这点身份,大概还入不了她的眼吧?至于她为什么帮我,我想或许也有所图,但总之,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
“那可说不好,洋人的想法跟咱们不一样,谁知道她们是怎么看人?”
姜凤芝想到简森夫人和赵冠侯那幅亲近的样子,心里就不舒服。
只是听到对方的身份后,她也觉得,两人不可能有什么瓜葛。
这等大人物,也不是赵冠侯个七品小官可以高攀得上的,心里多少舒服了一些。
又想到,这次没有赵冠侯,自己老父就得死在监牢里,自己却和他发着脾气,实在不太应该更无立场reads;。
又有些不好意思“对不住,我不该冲你发火的……这次多亏了你,要不然,我怕是就只能想着劫狱了。”
“话说的远了,寒芝那边一直蒙你照应,大家就是一家人,做点事也是我应尽之责。
发火也没什么应该不应该,想发火就发,再不解气就打,你当初又不是没打过我。”
赵冠侯这一说,姜凤芝不由想起当初学艺时,自己拿这个师弟练手,或是以弹弓攻击,或是以拳脚喂招。
看功的时候,一个做不到,就是一棍子过去豪不留情。
又想起他主炼跤法,和自己也曾经像男人一样在一起摔跤的情景,心里莫名的一暖,那一点不快,也就随风消散了。
她噗嗤一笑“现在我可不敢了,你是官老爷,我打你,不就成了杀官造反,要吃官司的。
也就是寒芝姐才敢打你几下,可她那性子,又那么软,最后合该被你欺负。”
赵冠侯见她没了火气,心里也一块石头落地。
自己跟这一世的人没有几个朋友,自己不在家时,多亏姜凤芝照应,且有她保护,苏寒芝不会吃亏,这个朋友还是想要维护的。
“师姐想打尽管打,就算我做了提督,你照样打过来,我绝对不敢还手。”
两人说笑了一阵,芥蒂尽去。
相伴而行,却又多了几分别样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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