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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打算等那几个过路人走远再现身敲门,结果话音刚落,小屋漏了缝的木门便吱呀一声开了。
一个瘪着嘴的老头眯着眼从屋里探出头来,茫然地扫了两眼,目光定在了薛闲和玄悯所站之处。
虽然他双眸浑浊,焦点也有些散,但是薛闲还是觉得这老头儿能看见他们,至少能感觉到他们两人的存在。
“谁啊?怎的在门口干站着?不进来我可关门了。”
瘪嘴老头口齿不清地喊了一句。
他自己约莫有些聋,以至于嗓门大得很,足以让绕远的那几位听见。
“快走快走,老瞿疯病又要犯了。”
那男子低声嘀咕着,拽了自家孩子,三步并两步地走远了。
那对母子反应亦是如此。
眨眼的工夫,这屋前便半个人影也无。
“啐——”
老瞿显然不是个好脾气的,他把着木门,等了片刻依然不见有人进屋,便骂骂咧咧要关门。
不过门刚要掩上,就被薛闲抬手拦住了。
“劳驾,借地躲个风。”
薛闲道。
老瞿一听,还有些迟疑:“是人是鬼?”
不过未等薛闲开口回答,他又自顾自地喊道:“应当不是鬼,我那辟邪的串子挂得明晃晃的,鬼也不敢来……你们是谁啊?来我这做什么?”
“来问一件事。”
薛闲答道。
老瞿依然把着门,迟疑着没让他们进:“何事?”
“听说你是朗州霞山一带的人?”
薛闲对于进不进门,本也无甚所谓,毕竟这小屋着实有些矮,他和玄悯两人进门还得低头,若是在门口就能问得清,倒也省得弯腰躬身的麻烦了。
老瞿点了点头,“是啊,怎么了?”
“方才送一位小兄弟回乡,听他提了一句,说他少年时候听你讲过,朗州霞山一带有不少神药?”
老瞿一脸奇怪地听了一会儿,又摸着下巴琢磨了片刻,还是松开了门把:“进来再说吧,站着怪累的,我腿脚不好,受不住。”
这老瞿似乎是个独居已久的,屋里也没个收拾,也不知多久不曾通过风了,憋闷出了一股子馊味,仅是馊味也就罢了,还混杂着一股蒜味。
他手一松,木门一开,这一言难尽的味道便糊了薛闲一脸。
薛闲:“……”
要不还是站着说吧……
他绿着脸憋了一口气,低头弯腰跨进了门,又一把捉住想留在门外的玄悯,将他也一并拽了进来。
趁着那瞿老头儿转身摸索着坐下的工夫,薛闲一把抓起玄悯的僧衣,掩在鼻前狠狠吸了一口,这才缓过来一些。
玄悯:“……”
瞿老头不算个好客的,也没请两位坐下,他这屋里拢共也没几处可以坐人的地方。
“你们问的是什么神药啊?”
他自己窝坐在铺了厚布的椅子里,眯眼问道,“朗州那一带虫草多得很,有些神药不稀奇。”
“可有续命或是改换祸福的?”
薛闲试探着问道。
瞿老头斜睨着他们,好半晌才道:“那种神药传言是有的,不过并非同一种,据说拢共有两种,生得极为相似,但效用却是南辕北辙,一种能续命,一种则伤命,还有传言说其中一种能捆上三生的,也不知是哪种,反正咱也没那命见识,真假如何也就全靠耳朵听。”
瞿老头絮絮叨叨地说着。
“那你可知那药生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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