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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一棠示意裴诗均先坐,“你最后一次见到陈竹是什么时候?”
裴诗均:“就是你和林娘子在流月楼发现无头尸的那日,我听闻你们被府衙的不良人带走了,急忙去花宅找穆忠,路上见到陈竹,我喊了他一声,他好像根本没听到,急匆匆走了。”
花一棠:“何时?何地?”
裴诗均想了想:“我听到消息的时候在芙蓉楼,大约是未正,驾车过中三桥,广济桥,对,是在攀桥上见的他,大约在未正三刻。
他朝西走,应该是去卷玉坊的茶肆。”
“之后便再未见过?”
“这几日扬都乱哄哄的,阿爷让我别出门,今日他答应李员外的画快到日子了,我去他家催,这才发现他不在家,听左邻右舍说,这两日也未曾见过人。”
“他家中可有异样?”
“和平时一样。”
花一棠的脸色沉了下来,看了林随安一眼。
林随安知道他的意思,现在失踪了两个人,冯愉义和陈竹,焦尸可能就是其中一个。
只是尸体损毁,此处又不能验dna,根本无法确认身份。
唯一有把握的线索就只有——她的金手指……咩?
林随安:“陈竹是谁?”
裴诗均:“林娘子你在芙蓉楼见过他的,你忘了?”
林随安回想了一下,实在没印象。
“五百份的传单,一半都是他写的。”
这么一说,当时裴诗均身后的确有几个白衣青年,捧着大叠的传单,但具体几个人、具体什么长相林随安根本不记得,大约都是相貌平平。
“他也是纨绔?”
林随安问。
裴诗均:“哎呦,他算什么纨绔,母亲早死,父亲前年也走了,还是四郎见他字写的好,又会画画,让我帮忙介绍些定制字画的生意给他。”
林随安颇为诧异看了花一棠一眼,想不到这纨绔还做扶贫的善事?
却见花一棠猛地闭眼,抿紧了嘴角,唇色苍白。
“怎、怎么了?”
裴诗均问,“四郎,是有什么不妥吗?”
“什么?!
昨夜又发现了一具尸体?!”
那边的冯松跳起身大吼,“快带我去!
!”
裴诗均豁然看向花一棠。
花一棠缓缓睁眼,瞳色幽深。
“走吧,去敛尸堂。”
当仵作解开蒙尸布,露出焦尸真容的时候,冯松崩溃了,整个人瘫到了地上,嘴里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剩下意义不明的啊啊声。
纵使林随安对他没啥好印象,此时也不忍再看,移开了视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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