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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第2页）

那些矮柜子引起了我的注意，里面装满了土。

&ldo;这是干什么用的？&rdo;

&ldo;这是为宝石准备的，&rdo;有人贴着我的耳边悄声说道。

我转过身子‐‐是克贝尔站在我的背后。

不知他从哪儿又钻了出来：也许是同开水壶里的蒸汽一起冒出来的；或许是从阿尔秋欣正在仔细打量的那个橱子里爬出来的。

珠宝匠那个又重又大的脑袋在细脖子上轻轻地摇晃着，脖子实在难以承受它的重量，看上去他是付出了很大劲儿，才使得脑袋保持垂直。

&ldo;你在杂技团干过吗？&rdo;

&ldo;没有，&rdo;他说，&ldo;我没有在杂技团干过。

我父亲在阿姆斯特丹的一家玉器琢磨加工厂里干活，后来在俄国的珠宝作坊里干活。

而我一直当珠宝匠，没有在杂技团干过。

&rdo;

&ldo;那么这些箱子是干什么用的呢？&rdo;

克贝尔取出一块泥，用指头把它碾碎。

&ldo;您和我都是要死的，住何人都不免一死。

然而，钻石却是永有的，&rdo;他说道，不是对着我说，而是在与一个看不见的交谈者对话。

&ldo;我有幸见到过&lso;萨恩西&rso;，用它装饰过大胆的查理1头盔。

查理死后，一名士兵把&lso;萨恩西&rso;从头盔上抠下来，一个荷兰盾的价钱把它卖给了一个牧师。

那个牧师不识货，他又以半个荷兰盾的价钱把宝石卖给了一个走街串巷的小贩……后来这颗宝石落到了葡萄牙国王安东的宝库里。

享利四世和玛利亚&iddot;麦的奇2都占有过它……在沙皇弄到它之前，曾被收藏在贝尔利斯基公爵夫人的首饰匣里，批发商让&iddot;弗里德林的铁柜子里和工厂主杰米多夫的手中……这颗宝石经历过了上百个主人。

这些主人的骨头早已烂掉，而&lso;萨恩西&rso;至少有四百五十年了，它却仍然象刚诞生时一样，那么诱人、光彩夺目……&rdo;

【1大胆的查理：（1433‐‐1477年）1467－1477年勃艮第爵．他曾企图把勃民第变成一个王国，与法兰西国王路易十一争雄，在南锡附近与瑞士人作战时阵亡。

大胆的查理死后，勃艮第国家即告瓦解。

‐‐译者注。

】

【2玛利亚：（1573一1042年）法国女王，享利四世的妻子，享利四世死后（1610年），因路易十三年幼她便出而摄政。

玛利亚&iddot;麦的奇的执政时代是中央政权衰落的时期。

‐‐译者注。

】

克贝尔咧开没有血色的嘴唇笑了。

看来使克贝尔异常满意的是，宝石的寿命大大长于人类的寿命。

&ldo;我们是在谈这只箱子，&rdo;我提醒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