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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第1页）

&ldo;法衣表明什么，它是神甫穿的吗？&rdo;他活象个问号似的，弯下腰，把听筒贴在耳朵上。

&ldo;当士兵们嘲弄救世主耶稣的时候，&rdo;我胡扯道，&ldo;他们给他披上一件头部留个小孔的衣服，把脑袋露出来。

后来为景仰钉在十字架上受苦的耶稣，教会认定那件衣服是圣物，它提醒教士们，在他们履行圣职时，它是代表上帝的，在处理一切事务时‐‐代表着真理。

&rdo;

&ldo;教士穿上法衣的时候应当说些什么？&rdo;

&ldo;赞美歌的歌词是：主啊！

圣明的主是真理的化身，圣明的主给人间带来欢乐。

&rdo;

老头子不满意地打了一个嗝，又提出了一连串的问题：&ldo;主教的法衣表阴什么？&rdo;

&ldo;根据西梅翁&iddot;索伦斯基的解释，那件法衣表明上帝的力量是万能的……&rdo;

老头子整得我汗如雨下，然而他给了我最高分。

不久，亚历山大&iddot;维肯季耶维奇&iddot;舒金弃俗从僧，改姓季米特里。

他很擅于把此类深奥的大道理灌入不大开化的宗教学校学生的头脑里……

有趣的是那个恶毒的老头子若是见到了这堆东西，会说些什么呢？

麻脸修道士吃力地跪在地上，从衣服堆里扯出一件缝着项巾的锦缎法衣，表明它是大主教穿的。

他用手掌托平锦缎的皱折，又吃力地站了起来。

&ldo;这是全俄第一位，最圣明的约夫大主教的法衣，&rdo;他说，&ldo;弄得这么脏了，渎神的人……金花被撕掉，花边也扯了，珍珠全摘光……&rdo;

&ldo;一共有十二颗大珍珠，每颗的重量都在十到十六克拉。

&rdo;一个人用颤抖的声音轻声说道。

说话的这个人又矮又瘦，在瘦削的双肩上却长着一个不相称的大脑袋。

他站在修士的身后。

我没有看见，也没有听见他是怎样走到这儿来的。

这使人纳闷，因为这里每走一步都会发出碎玻璃的响声。

&ldo;请问尊性大名？&rdo;杜博维茨基问道。

&ldo;克贝尔&iddot;费道尔&iddot;卡尔洛维奇。

法衣圣器室的珠宝匠。

&rdo;

他穿着一件黑色的拖地的斗篷。

这副扮相使他象一个奇异的黑蘑菇。

他戴着眼镜，面孔浮肿，两腮往下搭拉，两眼微微流露出痴呆的神色。

我向他失窃物品的清单是否列出来了。

他说清单已列出并将副本交给了卡尔塔绍夫。

&ldo;原件在你手里吗？&rdo;

&ldo;不在，&rdo;克贝尔说，&ldo;让刑事侦察局的人员拿走了。

&rdo;

&ldo;他们现在哪里？&rdo;

&ldo;在法衣圣器室的珠宝加工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