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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才走几步路,小王氏额头上就冒出了一层细汗。
小王氏怀疑老宅的人是不是远远就见着她了,所以选了别的去镇上的路?
可心里怨归怨,该走的路一步也不能少,正午时分,小王氏才走到钱家的大宅。
捂着坠痛的小腹,小王氏挪着步子上前同门房道:“这位伯父,我是钱家老爷后院冯氏的娘,家中遇上大事,过来通知一趟,还请伯父进去通报一声。”
近几个月来,看守的门房已经见过许多次小王氏,闻言点点头,转身进了门子,径直去了钱夫人的院子。
“冯氏的老子娘又上门来了,说是家中有要事。”
闻言,钱夫人阖着眼睛,摆摆手,不耐烦道:“扰人的东西!
叫她以后别来了。”
手下的婆子颔首表示知晓,出了院子到大宅门口,对上小王氏忽然亮起来的眼睛,面无表情道:“冯夫人,冯氏是卖进咱家的小妾,签了契约文书,那就生是咱钱家的人死是咱钱家的鬼,同你们冯家再无任何干系。”
“既如此,冯夫人日后还是少同冯氏来往,也不必再过来见面。”
小王氏惨白的脸色更加惨白,失声质问:“二丫是我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女儿,怎么就没关系了?”
婆子冷笑一声,“这么说冯夫人是想为冯氏赎身了?”
都狠心把女儿卖了做小妾,跟断绝关系有什么区别?
“赎身?”
小王氏不敢置信,“我是她娘!”
“但你已经把冯氏卖给了我家夫人,如果再来纠缠,小心老婆子去喊人报官!”
说到报官,小王氏蔫儿了。
婆子甩甩手,“送客!”
小王氏愣在原地片刻,面露不甘地看了看钱家显赫的大门,转身失落地拖着身体离开。
回到家后,小王氏一个白眼翻过去,晕倒在地。
等冯友宗从地里回来,赶紧把小王氏抱起来放到炕上,叫大夫过来把脉。
大夫摇头惋惜,“怕是保不住了。”
冯友宗脸色一白。
大夫又说:“你家娘子这身体着实虚弱,这胎若是保不住,恐于身体有碍,以后再难有子嗣。”
冯友宗脸色一黑,“大夫,这胎,能尽力保住吗?花多少银钱都行!”
反正现在老宅有了生钱的方子,他们是一家人,还能不伸手帮一帮?
“老夫尽力吧。”
大夫摇摇头。
冯友宗将大夫送走,呆呆坐在小王氏炕头,捏着手里的方子,表情空洞不知道在想什么。
小王氏醒过来,第一句话就问:“相公,我肚里的孩子咋样了?”
冯友宗回过神来,脱口而出:“大夫说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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