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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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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他刚刚养好的身子，立刻就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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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那时的惶恐和悔恨无以复加，一会儿觉得是我的错，一会儿又觉得是西馆那些面目可憎的同窗之错，每日找他们厮斗，恨他们不洁身自好，又恨自己开了个恶头，可除了我头破血流体无完肤以外并没有改变什么，犯事的人依旧屡犯不鲜，直到有一日……&rdo;

梁山伯抬起眼，看向屋角抱着膝盖蜷作一团的刘有助，语气森然。

&ldo;又有人去偷字，被当场抓住。

那手迹的主人性子暴烈，命令自己的护卫将行窃之人的双手，在众人面前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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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有助瑟缩了一下。

&ldo;有了这个头，东馆里的士子纷纷放出话来，如果西馆再有人用各种手段搜集他们的手迹，被抓到了一律砍断双手，情愿不再此处读书，也不准西馆学生再踏入东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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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山伯笑的让人胆战心惊。

&ldo;好好的一双手，直接被人全砍了，你说，能活，还是不能活?&rdo;

官府行斩手之刑，必定先命人扎紧手腕，直至整只手青紫再无感觉方才行刑，行刑过后有医者立刻止血，但即使如此，能活下来的不过十之二三。

即便活下来了，等流放千里，没死在路上的又十不存一。

那被直接砍断双手的，当然是鲜血流尽、受尽痛苦折磨而死。

&ldo;他被砍手之时，我就在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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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山伯深吸口气。

&ldo;在那之后，馆中士庶之隔更加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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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学会了如何小心的隐藏起自己的不甘和愤怒，用有理有度的态度和圆滑的手段去对待这些&ldo;上位者&rdo;。

他从不用阴暗的手段去算计他们，而是更趋向与用温和的手段化解矛盾，这不是世故也不是谄媚，而是亲眼目睹过&ldo;人命如草芥&rdo;后的当有之道。

&ldo;士族随意杀人与名声有碍，更何况杀人的还是学习圣贤书的学生。

那时陛下正大力推动五馆，一丝一豪的丑闻都不能透露出去，彼时五馆之中各自都发生了类似的事件，京中派来的学官和地方上的官员竭力将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无，抹的一点痕迹也不剩，又严令我们这些知晓其中内幕之人不可外传，但恶果还是种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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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山伯轻轻一叹。

&ldo;当年，陛下一直按下迟迟没有开课的国子学，下诏择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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