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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绽从怀里摸出黑瓷瓶,小心地倒出一粒药丸,捏在手中。
萧韵乖顺得大大张嘴:“啊!”
药丸丢进嘴里,汤药堵住嘴一口气灌下去。
余绽看了看干净的碗底,满意地点一点头,对着萧夫人颔首:“半个时辰后喝一碗薄粥,吃一只白煮鸡卵。
午、晚两餐仍旧薄粥,可以配一些切碎的白煮蔬菜羹。
菜羹中少少放一点盐。
其他的,除了滚水,都不许碰。
戌正我再来。”
什么都不能吃!
?
一番话让他彻底忘了要学医这件事。
萧韵惊恐地睁圆了眼睛,哇一声就哭倒在了母亲怀里:“娘!
我饿!
我要吃好的,鸡鸭鱼肉、鱼翅燕窝、海参熊掌!
娘!
我要喝参汤!”
这个话从屋里传出去老远。
听到的人都面露惊喜。
其中就包括得到消息匆匆赶来的萧家老夫人和一众夫人娘子。
当然,不包括余绽。
路上与这些人擦肩而过,余绽也不过就是闪身路边,袖手看着珠翠红妆们乱哄哄地过去,然后才带着阿镝去了客房看望钟幻。
这一回钟幻更加虚弱了。
余绽看着他苍白的脸色,心里格外不是滋味。
当大夫就这样没地位么?
治病前千央万告,治病后不闻不问?
难怪师父生前对于那些有“不识好歹”
名声的人家,避之唯恐不及……
阿镝轻悄走进来:“四小娘子,余家……”
“不去。”
余绽打断她,一口否定。
阿镝张了张嘴,想想,低声道:“小公子醒了,府里已经干净了,小娘子可以放心回家侍奉母亲……”
“我若走了,我师兄只怕就没人管了。”
余绽呵了一声,“他只要不醒,一躺一天,都不会有人过来看看到底有什么不妥。”
阿镝沉默了下去。
“对于萧家来说,他不过是个大夫。
对我来说,他是疼爱照看了我七年的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