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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有没有在怕我?怕又怕什么?等等。
还还还有一类,譬如讲‐‐
我为什么怕这怕那?
我为什么讨厌自个?
我为什么老是撒谎?
我为什么变得叫自个厌恶?
今后我会勿会变得更不成样子?等等。
还还还还有一类,譬如讲‐‐
我是否是活得太窝囊? 我所有做的说的想的怕的,是否是都很莫名其妙?等等。
所有这些问题,我懂得我自个并不想知道。
我觉得糊里糊涂不知道反倒更好。
可我就是知道。
真的知道。
我知道,我的所有问题,或者讲毛病,都是出自一个不休的&ldo;怕&rdo;字。
既怕别人,也怕自个。
因为怕自个,怕自个失去这个,丢掉那个,所以才怕别人。
因为怕别人,所以才为别人乱想、乱说、乱动。
不要说的,一旦为别人做人,我们便不知道自个是谁。
因此,我认为,我所以变成这样,变得叫自个(肯定也叫别人)不满意、不认识,原因笃定是因为我怕得太多、太深、太广的缘故。
糟糕的是:所有的所谓的可怕,多半是我们自个认为的,甚至是莫名其妙的。
要真是豁出去想一想,便会发现别人并不值得可怕的,真正可怕的是自然、自己。
自然能够毁灭我们的载体、客观,而我们自个的各种性格弱点也是很难战胜的。
可我们就是当怕的不怕,不当怕的怕得活着急。
我不大知道这是为什么。
我曾经常常希望发生地震、翻车、战争,然后结束我窝囊的生命。
我不禁问自己:连死都不怕,还有什么可怕的?可我就是不怕死,反而怕诸如羞耻、惩罚、丢脸、被人捉弄、欺侮、看不起,等等浅薄的玩艺。
为了某些无谓的虚妄的人生乐趣、利益,我太随便地牺牲了自个。
这真叫我伤心。
事情确实糟透了!
我还有种不大好的感觉,就是:我总认为现在每一幢楼里至少总有一个人因为害怕在慢慢地变异、变异……在我朋友的单位里,我知道有个黄头发姑娘已经变疯了。
她现在通常在当班时间里心不在焉地想起一些事儿,于是便莫名地笑,或者哭,或者尖叫,或者骂人,或者喃喃自语。
同事们怕她,每天都紧张地观察着、等候着,捉摸不出再过多少时光她会在决定性的最后一秒钟里当真疯起来。
捉摸不定。
还有一个小伙子,我亲眼看见他在一天清早跳楼自杀了。
他留下遗言说:我遗憾要跳楼自杀。
我本来想开枪自杀,却不知道怎样才能搞到一支枪。
确实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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