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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总统相邀,两位先生却不肯给面子,弟兄们无奈之下,只好得罪了。”
见颜幼卿面无表情,那人又道,“大总统说了,尽量以礼相待,但若有人不识好歹,便当不起这份礼遇。”
颜幼卿不再说话,点点头,“砰”
一声关了车门。
汽车径直驶入总统府内,颜幼卿见车子停在办公楼前,敲了敲司机一侧车窗,沉声道:“往里开,停到后院去。”
刚至后院,田炳元闻讯匆匆赶来:“怎么不先领人去见总统?”
颜幼卿打开后面一辆车车门:“司令,您来看看。”
田炳元瞧见两位官员身上五花大绑的绳子,愣了一下,当即明白为何颜幼卿要叫车子开到后院来。
暗中点下头,才开口骂道:“孙季康个秃孙!
干的什么狗屁事!”
及时收住,换了满面笑容,“二位先生,抱歉抱歉,得罪得罪。”
冲颜幼卿喝道,“愣着干什么,还不请两位先生下车。”
颜幼卿取出身上携带的匕首割断绳索,欲将两人依次扶出来。
当先一人挣脱他的手,似乎强忍一路,再也忍不住怒气,冲田炳元喝骂道:“祁保善跟前的狗腿子,用不着在这假惺惺!
他祁保善想要老子签字支持新宪法大纲,解散国会,除非把老子两只手剁了!
独夫民贼,倒行逆施,等着遗臭万年罢!”
田炳元笑容一敛,示意身后两名卫兵:“请白先生先去静心斋坐坐,什么时候心情好了,什么时候见总统。”
两名卫兵一左一右,将骂骂咧咧的白先生押送走了。
颜幼卿默不作声,伸手去扶仍在车内的尚先生。
尚先生似乎力气不济,抓住他胳膊慢腾腾起身,好一会才站稳。
这时另两人也已自行下车。
田炳元笑道:“诸位应总统盛情相邀而来,总统已恭候多时。
请随在下前往总统办公室一叙。”
颜幼卿任务完成,整顿队伍毕,才从马鞍侧袋掏出小茶叶罐,悄悄打里头翻出张字条来。
上边只有六个字,却饱含浓浓惦念之情:“安否?居家勿虑。”
得知峻轩兄没被戒严挡在城门外,颜幼卿既安心又悬心。
前两次替尚先生传讯,皆是峻轩兄出面。
即使相信他行事细致稳妥,也不由得担心哪里会出纰漏,于此全城搜捕之时不慎被人牵连。
又想尚先生于适才那等情形下,不慌不忙,在自己胳膊上以指为笔,留字暗示,果然镇定。
尚先生所书,亦只有六个字:“出京、北伐、谈判。”
峻轩兄与自己为尚先生做的,不过是传递讯息。
这六个字,想必是要委托转达给那隐在京师的暗中联络人。
只不知此人,抑或这些人,在执法处严密搜捕之下,究竟遭遇如何。
无论如何,自己尚可伺机把消息递出去,而尚先生身陷总统府,暂时似乎并无性命之忧,长久却是吉凶难卜。
况且,这个忙,到底要不要帮,如何帮法,自己终究拿不定主意,还要听峻轩兄有何计策。
一时思绪纷纷,忧心如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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