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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裕容眼睛一亮:“这么说,放假了?”
“没,初三要去值守,初八之后才有轮换的假期。”
“徐兄初三就过来杜府拜年,那我叫他争取留到初八之后,好歹和你见个面。”
颜幼卿点头,接着切羊肉。
安裕容问他吃午饭没有,听见肯定答复,便不再多言,蹲在旁边专心看他切肉。
颜幼卿起先没意识到什么,后来却无端不自在起来。
总觉得峻轩兄看自己那眼神与看羊肉一般无二,馋意十足,只差流口水。
想想大约还是这几天独自过年寂寞冷清,日子难熬,又不好意思说出口,才会盯着看个没完。
开口道:“灶上煨了鸡汤,峻轩兄你去瞧瞧,要不要添水。”
安裕容应一声,慢腾腾站起来,进厨房看一眼:“不用添水。
就这么炖着罢,一会儿直接下到锅子里。”
出来还是那个姿势,那个神态,又蹲下了。
颜幼卿见他模样,不瞅着自己切完整块肉不罢休,只好问:“家里佐料全不?还有没有木炭?我有点饿了。”
安裕容终于起身进厨房准备:“佐料齐全得很,芝麻酱、韭菜花、糖蒜,都有。
我这就烧木炭起锅子,肉切好了便下汤涮罢。”
两人就在厨房里,就着木炭铜锅,吃了一顿热腾腾的涮羊肉。
东西只有几样:白菜、羊肉、冻豆腐、挂面,味道却十分鲜美。
安裕容拿出一坛从杜大公子手里顺来的玉泉白,两人你一盅我一盅,不知不觉,喝完了整整一坛,一大盆羊肉也吃了个精光。
安裕容给彼此斟了最后一杯酒,笑道:“跟你喝酒没意思,总也灌不倒你。”
颜幼卿无奈:“徐兄酒量没你好,等他来了,你去灌他。”
“灌他有什么意思?不过也无妨,酒不醉人人自醉么。
只要是小幼卿陪哥哥,不喝也要醉的哪……”
颜幼卿觉得峻轩兄这是已经喝醉了,故而开始说胡话。
看他目光迷离,眼角绯红,确乎一副风流公子醺然醉态。
不知平日在外,是不是也这般没轻没重,酒醉疯癫,胡言乱语。
无端有些气恼,将他面前那杯拿过来:“别喝了,剩下的我替你喝。”
说罢,仰脖咕咚几下,两杯酒都见了底。
“哎呀。”
安裕容叹气,“这可是前朝皇室窖藏,喝一坛少一坛,你这般牛饮,可真是……唉。
杜召棠手里也没几坛,还是我又替他做成了一笔大生意,这才肯忍痛割爱。
特地留着等你来了,咱俩辞旧迎新,小酌慢品,谁叫你这么个喝法——小幼卿哪,怎的这般不解风情?”
最后一句,是拿戏文曲调唱出来的。
颜幼卿于是知道他不是喝醉了,纯属口花花逗自己成了习惯。
朝对面瞪一眼,起身收拾干净桌面,又顺手沏了一壶茶,给安裕容倒一杯。
安裕容嘻嘻笑道:“哎,还是幼卿体贴哥哥。”
颜幼卿不知说他什么好,醉是没醉,就是胡话变多了。
两人一个板脸瞪眼,一个嘻皮笑脸,叮叮当当凑在一块儿洗漱完毕,钻进被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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