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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错判之事沈邱也有份。
但以裴砚昭的德性,他宁愿死,也不会被沈邱收养。
沈时行委屈得很,他只擅长挖掘,又不擅长去抽丝剥茧:“不然我作甚喊你来商量,不就是怕自己再找错方向吗?”
冯嘉幼拢着眉:“这事儿应是见不得人的,无论我爹,还是裴砚昭的家人……”
可能还要加上一个当年还是京畿营小武官的沈邱。
冯嘉幼脑子转了一圈,回到原点:“你刚才说的千秋同盟会,是做什么的?”
无论庙堂江湖,这种“盟”
,那种“会”
的永远屡见不鲜。
以现在的京城举例,不说同个书院出来的文官集团,就连喜爱琴棋书画、养花品茶都有数不清的小团体。
沈时行又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二十多年前,咱们大魏奸佞横行,有一批郁郁不得志的有识之士,私下里结成一个同盟,以非常手段,行非常之事……”
“你说的这么含蓄做什么?”
冯嘉幼斜他一眼,“无非是一些愤世嫉俗的失败者,打着正义的旗号,一起去干杀人放火的勾当,对不对?”
“可一开始,他们所行之事确实是正义的。”
沈时行知道她在起草法典,让她去认同这种游离律法之外的行为很难。
也清楚她并不迂腐,“咱们就说以赤鎏金杀人的那位女郎中,南疆王兵临城下,她毒杀一干奸商,救了城中无数百姓,不也是以非常手段,行非常之事?”
“但你说了‘一开始’。”
冯嘉幼以食指敲了敲自己的下巴,“让我猜猜看,后来这个同盟会加入的成员逐渐增多,缺乏约束。
或是有些人获利之后,私心膨胀。
总之,同盟会开始失控。”
都不必猜,无论是史书里,还是大理寺的卷宗里,这样的例子太多。
想凭着一腔热血,将易变的人心始终聚在一起哪有那么容易。
沈时行默认:“同盟会确实出现了你说的问题,当发现这个问题的时候,有几个最初建立的人,提议将同盟会解散,但局势已经发展的由不得他们了。”
冯嘉幼发现:“你一直在帮那几个建立者说话。”
沈时行叹气:“我爹就是其中之一。”
冯嘉幼咋舌:“啊?”
“你‘啊’什么?”
前方路不好走,沈时行拽着她走另一条山道,“你既然问我,不就已经知道了。”
“但我没想到你会亲口告诉我。”
冯嘉幼不认为他二人的关系,已经亲密到能让他将自家老父亲的把柄透露出来。
虽然知道这把柄也无用,以沈邱今日之地位,她什么都做不了。
冯嘉幼突然想到:“你不怕告诉我,难道我爹也是千秋同盟会的建立者?”
……
两人背后,裴砚昭与谢揽走成了并排,时不时聊两句,多数是在沉默。
裴砚昭瞧见前面两人越贴越近,谈论的火热,心中不断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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