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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相册（第4页）

另一个你呢，大概是也不会再回来了。”

不会回来，千叶不甚明白，但此情景下，只是惯性地接受了这句。

之后，那人没前没后地又讲了很多，倒没有太深奥的内容，却是怎么也记忆不来的。

估计这是大脑容量的极限吧，千叶心想。

只记得末了，蔺老板把一本相册，塞给了千叶，交代“回家之后再去看吧。”

站起身来，蔺老板说了再会。

素素牵着千叶，不紧不慢地绕过几张桌子，走到了玻璃门前，回头的时候，那老板已经打着哈欠，往吧台后走了。

雨后的空气，像是能渗透到身体里，千叶感到清澈，感到自己浑身都在清澈！

“你真的是那个，离开了我，回去你的猪窝的狠心的东西么？”

素素是愤怒的。

“你真的就甘心抛弃我，抛弃了我们。

不管不顾地离开我，离开我就那么容易么？！

我为了你来了上海，为了你写了两箱的日记，为了你做过的所有，你真的就那么忍心么，那么残酷，那么残忍，那么没心没肺么！”

千叶从素素第一句开始的时候，眼泪便从身体里往外渗，他的肩膀，他的额头，他的每一根发丝，都在流泪。

他眼里的素素模糊了又突然清晰明确，又模糊了，又边角分明地站在自己身前！

如果时间会有倒退键，他只愿当初没有迈出那间小出租屋。

眼前的素素还在抽噎，像曾经的那个她一模一样地抽噎！

千叶想伸出手抱住她，想立马用拥抱安稳她。

但，他哪有面目在原形毕露的此刻，去伸手拥抱这个他最完整无缺的，爱的模型！

素素继续在说着什么，继续在质问，继续在戚戚嘤嘤，慢慢，她控制不住自己了一般，无所适从地越说声量越大，在最大音节发出之后，她像是被瞬间抽光了力气，昏厥般坍塌在千叶的怀里。

“你就不能抱抱我么！

喜儿！”

朴素的心内，把种数繁多的情绪，刹那间全部地推送到脸部。

她上扬的脸：没有笑，没有哭，没有没笑，没有没哭，兴奋着质疑，质疑着确定，确定着再犹豫，犹豫地抱得更用力...

素素像是在抱一个会跑掉的“真实”

，千叶拥抱的，是一个比梦还轻的朴素，朴素的脚离开了地面......

千叶保持着动，感觉正在穿越着无数时空虫洞，石器时代的野兽丛林......蒸汽时代的烟雾缭绕......月球的表面......人潮涌动的城市大街......

他由衷地感受着这种恍惚的真实感.....

朴素擦掉千叶单从左眼流出的泪，拍了拍千叶胳膊上的肌肉，示意着让自己落地。

这是两人在青春年岁中，分开的第6年！

而，这没有丝毫损耗的心，到底是凭了谁的信仰，让爱在恒久保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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