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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第2页）

时间长了，我渐渐对自己的感觉熟悉起来，那种兴奋感，是当我濒临死亡时才会产生的感觉，和普通的兴奋有很大的区别。

也就是说，当疯子女人对我发笑，眼睛里红芒毕现的时候，我便会产生濒临死亡的感觉。

从这一点上来说，我又不觉得她是个好人。

在我胡思乱想之际，父亲开口了，用斥责的语气说：&ldo;人的眼白充血这种情况会出现，但你说还一闪一闪的发光，就有点胡扯了。

难道大嫂眼睛里充了血，还会像星星的光亮一样，一闪一闪的?再说了，大嫂眼白真的充了血，现在也应该是红色，可我看她眼白还是白色的嘛。

&rdo;

&ldo;你就是死犟，不信拉倒。

&rdo;母亲白了父亲一眼，不在和他说话。

&ldo;我死犟?&rdo;父亲被说得一愣，然后低头，用疑问的目光看向我。

我的目光与他交汇，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微微点头：&ldo;有点。

&rdo;

父亲轻轻拍了下我的脑袋，小声骂道：&ldo;混账小子!&rdo;

我知道他没有生气，便嬉皮笑脸起来，心里泛起丝丝温暖。

平日里，很少和父亲有这种交流，他总是很忙，很严厉。

偶尔体会一把这种温馨，我感觉全身的毛孔都在放大，舒爽得不得了。

村长怔怔地看了疯子女人半晌，这才回过神来，眼睛里闪动着泪花，平日里口才不凡的他变得结巴起来：&ldo;你……你……你清醒了?&rdo;

疯子女人笑意盎然地看着他，微微点头。

我能够感觉出来，她的笑容里，饱含了太多的歉意和感激。

两人多年的生活，并非相濡以沫，而是村长经常照顾她。

她呢，能做的，只有发疯，甚至发狂，完全没有尽到妻子、母亲的责任。

但村长没有放弃她，反而对她越来越好，这足以让她至死愧疚、感激。

&ldo;妈，你彻底好了?&rdo;虽然有些激动，但顾灏还是保持着惯有的冷静。

疯子女人点点头，又摇了摇头，说：&ldo;我彻底好了，但是……也快走了。

&rdo;

此言一出，在场的人无不大吃一惊，目瞪口呆地看着她。

璐姐把头从她的怀里拔出来，用力仰起，眼神里充满了诧异。

&ldo;什么?&rdo;顾灏无法再保持镇定，情绪激动，说话的声音明显提高了很多。

&ldo;我的疯病，应该好了，但我也快要走了。

&rdo;疯子女人叹息着，&ldo;我现在的状态，应该是回光返照，比以前好很多。

但是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

身体里的寒气……太可怕了，我承受不了，恐怕……活不成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