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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听话照办,给自己先倒满一小杯,然后站起来,举着杯子朝万余青欠了欠身,“万总,我敬您。”
万余青也站了起来,挺给面子地与她碰了一碰,“我全干了,姑娘家就意思意思吧。”
女孩皱着脸,将那一杯全喝了。
傅宴钦眼皮轻掀,“这姑娘够爽快的,万总就别拿那小杯搪塞佳人了。”
万余青笑容僵滞,眼睛在男人身上踱了个来回,讪讪道:“那是,我这就换大的。”
这种场合上的,都是人精,各个都练就一身揣摩圣意的本领,身旁已经有人给万余青满上整整一盅,高声起哄:“拿这个。”
傅宴钦打了根烟,靠坐到椅背上,好整以暇地瞧这一出。
万余青陪着笑脸,仰头想把那一盅白的全给干了。
喝了四分之一,满脸涨红,身体已然突破承受酒精的极限,他停下来缓一缓,晃了晃晕乎乎的脑袋,想接着再干,傅宴钦吐出一口白雾,闷笑出声:“喝不了就不要勉强,本来是个喜庆日子,别最后被抬进医院去,闹得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说到医院,他侧头看着身旁的女孩:“你知道他们刚才说你长得像谁吗?”
女孩抿唇点了点头,很快又摇了摇头,感觉到数双眼睛钉在了她身上,一时惊恐难安。
“怎么。”
他屈指磕一磕烟灰,“万总事先没跟你讲吗?”
女孩怔愣,生出些许惧意:“讲过的。”
万余青咽了口唾沫,额头尽是冷汗,其余闹场的几个人也都屏气凝神,没再继续活跃。
傅宴钦没表什么态,故意晾她一会儿,才问:“他都怎么讲的?”
女孩惶恐地回:“说我跟那女孩长得像,说她……”
后面的话,被她及时咽下。
男人的目光踱回到她脸上,要笑不笑地说:“说她什么?”
女孩涉世不深,摸不准这里的规矩,磕磕巴巴地说:“我…我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
“问什么你就答什么。”
“说她在您身边呆了四年,很受宠,其他没说什么,就…就说了这些。”
她还算聪明,略过了那个难听的侮辱性词汇,“情妇”
这个词儿,不适合放在这种场合里说。
傅宴钦听得笑起来:“她今天如果在这儿,你猜猜她会怎么做?”
女孩摇头,一桌子人皆正经起来,眼观鼻鼻观心。
一场本该推杯换盏的酒局,这会儿气氛委实有点凝重。
傅宴钦不急不缓地吸了两口烟,低声谐谑道:“她会把我们这一圈人挨个恭维一遍,然后背地里骂我们‘流氓’。”
说完一笑,语气冷硬又讥讽,“既然要学,就要学得像点儿。”
“我、我……没骂人的胆子。”
“这点胆量都没有,还敢出来卖?”
傅宴钦起身,顺势将余下的烟按熄在烟缸里,看向万余青,“怎么请来的,烦您怎么请回去。”
其实在那些纸醉金迷的场合里,鲜少能看见陈西瑞的影子,旁人对她的认知,也无非断章取义的三言两语,就说有这么个女人,没名没分跟了傅二公子多年,到了还是没抓牢男人,被拿钱打发走了。
从酒店出来,傅宴钦没让老张送,自己漫无目的开了几段路,最后掉头去了河道子胡同。
林岑插兜站在酒馆门口,深情款款地俯视身前的女人,两人聊了几句,女人似乎打算要走,就在他低头点烟的功夫里,透过挡风玻璃,他看见这位奉行单身主义的老友拽住女人的手,凶猛地吻了上去。
女人攀上林岑的肩,激烈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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