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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痛锐减。
冷冽的香逼近,他轻轻环起烟归膝弯,那香就落她满怀,她忽地就入了北国极寒之地,漫无边际的雪朝她涌来,白得惊心,美得动魄。
烟归识得这香,是初见那日阿夕掩住她口鼻时溢出的一丝幽香,是她欢喜地环住阿夕脖子时吸入鼻中的爽朗清香,亦是她将印记落在阿夕眼角时闻到的馥郁甜香。
她仍是不敢相信,小心翼翼抬眼看雪尽,他冷漠如往昔,甚至比往昔愈发不近人情,眉眼如冰雪般雪白莹润,却也冷意骇人,使人疑心万物触之即化为冰雕。
然而烟归还是将一指搭了上前,按在了雪尽右眼角之下,那里雪白无暇,她喃喃道,“阿夕呢?”
雪尽抱着她,一步步走下明台,往天光乍破处走去,往银河尽头处走去。
他走得慢,走得稳,神色也沉着如常。
“死了。”
“不回来了吗?”
烟归早预料到他的回答,仍坚持问下去。
“不回来了。”
“那我怎么办?”
她怎么办,阿夕说好陪她一辈子的,说好永远在她身边的,他走了,她怎么熬过那些孤独……
雪尽冰冷的手环着她的腰身和膝弯,说出来的话也冷意逼人,“你还有忘忧。”
可是忘忧是忘忧,阿夕是阿夕。
烟归不死心地问,“还有呢?”
她双手紧紧揪着雪尽胸前的衣衫,银光潋滟,皱作一团。
像是她的心一般。
“没有了。”
“原来你也知道我什么都没有了。”
她抽了抽鼻子,压着哭腔,“可是我只想要阿夕回来……”
“阿夕有什么好。”
这句不是在质问她,而是陈述一个事实,代表着雪尽也认为阿夕死了没什么值得好伤怀的。
也是,只不过是他雪尽大人游戏人间,玩弄感情的一个微不足道的分身罢了。
烟归忽地扯开一个自嘲的笑,她自以为是的陪伴,原来只是人家无聊时打发寂寞的游戏。
阿夕对于雪尽来说算什么,对她而言又算什么。
她不懂,也不想懂。
但是她还是郑重地开口了,像是宣告爱意于天日之下,又像是在缅怀一段逝去的爱恋,“也许,在尊贵的雪尽大人眼中,阿夕只是一个不值一提的人,可是对于我来说,他真的,真的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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