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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一回来的时候,那是什么表情?!”
他声音禁不住提高了不少。
傅珩之无辜地说:“什么表情?我不知道。
我可是头一回体验被老师骂了三个半小时,一口水都没喝。”
宋西岭的心情从低落、震惊和被傅珩之玩弄的一点气愤慢慢平息了下来,他有些愧疚地说:“对不起,以后不会了。”
傅珩之扫了他一眼说:“行吧,没事了吧。”
这是在赶人了。
宋西岭僵硬地退了出去。
可他总感觉傅珩之还在生气,就去厨房开火切菜,熬了点蔬菜粥,又晾了一会儿,温度合适时才拿着碗敲了敲书房的门。
“进。”
傅珩之客客气气地把粥喝了,连眼神都没怎么给他,继续翻看电脑上的资料。
这种不上不下的态度最令人难熬,宋西岭吸了一口气说:“傅珩之。”
“怎么。”
“我错了。”
傅珩之笑了一下:“说什么呢。”
虽然他的笑容与平时别无二致,但宋西岭体内仿佛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缺口,不停地吞噬着他的心。
他有一种感觉,那就是傅珩之想离开他了。
说不清楚为什么,他对他人的离去有种敏锐的直觉。
很多年前,他的亲妈离开家的前一晚上,明明她还是像往日那样摔盘子、砸东西、呵斥宋西岭以及辱骂宋天雪,可他就是察觉到,他母亲的脸上,有种立刻就要摆脱他们的释然。
那时他试探地问:“妈妈,你最近要出门吗?”
老妈开始没理他,宋西岭执着地跟在她身后,她终于不耐烦地踢了他一脚:“滚一边去。”
第二天一早,宋西岭被惊天动地的摩擦地面的声音吓得一个激灵,他悄悄打开一条门缝,看着他妈就那样挎着包,拉着行李箱,头也不回地走了。
从此她再也没有出现在他的世界中。
如今的感觉如出一辙。
他不知道傅珩之为什么这样,或许是对他失望,或许是心情不好,又或许仅仅是腻了。
他忍着心脏被无形的手撕裂的疼痛,情不自禁地慢慢走到办公椅旁,坐在地毯上,靠住了傅珩之的膝盖。
仿佛这样,他就能挽留下他来。
他没能留住他的妈妈,他不想再失去傅珩之了。
房间内很安静,他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如同坠入深渊。
很久之后——或许是四十分钟,或许是一个半小时,宋西岭几乎都要睡着了,才听到头顶上方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
他的腿由于一直蜷缩着已经变得酸痛无力,迷迷糊糊中身体一轻,被拦腰抱起来。
那天晚上傅珩之发了狠似的要他。
宋西岭被撞得五脏六腑都仿佛移位了,他咬紧牙齿,不让一声呻-吟泄露出去。
傅珩之:“睁开眼睛。”
动作终于停下,宋西岭呼出一口气,睁开眼睛看他。
傅珩之俯身,环住他的腰发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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