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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明明对季屿的异常举动有过怀疑,甚至猜到了他的来历,却在往后的相处中全然忘记,甚至还问了他好几遍知不知道自己是个oga。
季屿每次都说知道,他便理所当然地认为他已经适应了oga这个角色。
却没想到,他知道归知道,但芯子到底还是个旧社会人。
他认为他是个男人,并且喜欢女人,不喜欢男人,其他思维模式也仍是旧时的那一套,就好像古代的女人穿到现在,她们知道时代变了社会变了,但要她们穿比基尼,肯定也是接受不了的。
所以季屿也是同理。
即使他来到这个世界,成了oga,要他和男人在一起,要他生孩子,也是痴人说梦。
思及此,贺宙更觉可笑。
那他们之前那些乌龙都是在搞什么?他的自作多情他的气急败坏他又是安排酒店又是安排国庆行程又是在搞什么?
“师傅,借一根烟。”
贺宙跟旁边的保安大叔借了支烟。
这烟有些廉价,吸在口中味道浓烈,又呛又干,可贺宙却觉得吸着正好。
他仰头呼了下气,一阵灰蒙蒙的烟雾袅袅而上,胸腔里的郁气仿佛也随之消散,一下舒服了许多。
贺宙给了保安大叔一百块钱,干脆把一包都要了过来。
他站在车水马龙的路边连着抽了大概半包,才觉得心里彻底舒爽了。
把剩下的香烟随手塞进口袋,贺宙拍了拍衣服,往马路对面的花店走去。
一段阴差阳错的感情而已,没什么好纠结的。
烟一抽,花一送,把话说开,也把往日的尴尬翻篇,他们都是男人,彼此之间大气一点,好聚好散,没必要这么难看。
“给我拿一束花,我要送人,他住院了。”
花店老板问:“是朋友还是亲人?是alpha还是beta、oga?”
“oga,算是……朋友吧。”
贺宙双手插兜,微眯着眼想了想,“不过待会可能就不是了。”
说完他耸了耸肩,笑了下,“谁知道呢。”
花店老板了然地笑了笑:“好,我知道了。”
过了大概一个小时多,贺宙抱着一大束橙玫瑰回到了住院楼。
他特意嚼了两粒口香糖,还在外面站了会,等身上没什么味道了才摁下电梯键,一上七楼就直直地朝季屿所在的病房走。
他都想好了,进去后就跟正常看望病人一样,先送花,再简单地聊两句,委婉地把过去的一切翻篇,季屿是个聪明人,肯定能听懂自己话里的意思。
要是聊得来,那以后就做兄弟。
要是聊不来,那就潇洒说再见。
这么想着,贺宙推开了虚掩着的门,然后脚步倏地顿住。
病房里除了季屿外还多了个人,是个女性oga。
她也穿着病号服,此刻正坐在季屿的病床旁,言笑晏晏地拿着毛巾给季屿擦汗。
他们似乎在说着什么,女孩在笑,季屿苍白的脸上也露出了点笑意。
贺宙看了眼时间,现在已经一点多。
因为他之前在手术室外等待,所以护士以为他是季屿的朋友,说季屿没人看顾,就要他帮忙看着季屿,让他术后三个小时内别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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