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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野笑着回头,“积淤在皮下的淤血要揉开才行。”
薛宝添垂下眸子,坐在床沿上:“阎总咬牙撑着点,屋子隔音差,别他妈被扫簧了。”
手上逐渐用了力气,男人果真一声不哼,额角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水,薛宝添没忍住,抽了张纸巾抹了一把那汗,手却再收不回来,被阎野拉着枕在额上,蹭了满掌热汗,怪膈应的。
薛宝添“啧”
了一声,却没挣,这伤阎野替自己受了,好歹人情得还,膈应也便忍着了。
“你怎么知道我在川旗县?”
薛宝添边揉边问。
手掌被捏了捏,他才听到阎野的回答:“我一直派人跟着你,昨天他们说跟着你到火车站却跟丢了,只知道你好像买了川旗镇的车票。”
“那两个跟着我的是你的人?我废了好大的力气才摆脱掉。”
“嗯,你家出事后,我一直派人跟着你,你结怨太多,总不能让人动了你。”
“草,你派人保护我,我他妈还被泼了两次油漆,被白二带人堵在背巷差点挨揍?”
“两次油漆最终都没泼到你身上,白二带人堵你也有警察解围。”
阎野的声音在幽暗的光线中温和极了,“二百块,有时候解决问题不需要直接动手的,用拳头论输赢是低劣的办法。”
手上略一用力,薛宝添冷嗤:“话都被你说了,那你身上这伤是怎么来的?你不是不想参与到我家的事情里来吗?”
压在额下的手指好像被什么柔软的东西碰了碰,阎野笑着说:“川旗镇是汪泉的老家,也是他起势的地方,一听说你买了这里的车票我就慌了,打听到顺意旅店是他们的一处窝子,说句实话,也没想什么情意、道义,连脑子都没过,我就赶来了,怕你被他们骗来控制。”
掌下的皮肉发热,薛宝添忽然觉得自己犯了烟瘾,抽出压在额下的那只手,嫌弃地在衣服上蹭了蹭汗渍,摸了一只烟叼在嘴里:“我他妈那么蠢,会随随便便就往陷阱里扎?你要是不来,我见不到魏华的人影,早就回烟城了,也他妈轮不到你这个葫芦娃救爷爷。”
阎野笑着应声:“嗯,是我莽撞了,没有薛爷机智。”
薛宝添点了烟却没吸,掐在指间沉默了片刻:“阎野,别说是我们这种关系,就算我们之间有点什么,你能做到现在这些,也算不可多得了。
除了床上的做派,你算不上渣男,别有心里负担,帮不上我不是你的错,明天我们就分道扬镳,我的事你不用管了。”
阎野翻身而起,动作间拉扯了背部的肌肉,面颊一跳,微微蹙眉。
他抽出一张纸巾给薛宝添擦手上的药膏,将掌心的纹路和指缝反复擦拭干净。
边擦边说:“魏华既然将诈骗做得这样天衣无缝,证明已经策划了很久,他一定会事先做好逃跑计划,像他这种挟巨款潜逃的,我觉得现在肯定已经不在国内了。”
“可是没查到他的出境记录。”
“西南边境有很多非法出境的暗途,我已经让那边的同行帮忙留意了,看看能不能找到些蛛丝马迹。”
薛宝添抽回手,看着阎野真心地道谢:“谢了…那个…”
一时寻不到合适的称呼,自己与阎野床上翻来滚去多少次,自然称不上“哥们”
,现在这种情况又不好叫他“孙子”
,“阎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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