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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微沉身,拨开薛宝添面前的花枝,像是在诉最多情的衷肠:“我的二百块,是最棒的。”
那天的阳光跟往常没什么不同,照在阎野的白衬衫上,薛宝添仿佛看见了美好。
那一刻,他似乎成了一个失语者,向来伶俐的口齿,却不知道该怎样回应,他甚至有点不敢呼吸,花香太过浓郁,而他好像已经醉了。
愈渐急促的心跳声是此时唯一的声音,远处的人来人往与嘈杂喧闹,绝迹在时间的停滞与静止中,从没好好被爱过的薛宝添,直到今日才知道,原来爱情是蓝花楹的味道。
“过来,薛爷给你盖个章。”
薛宝添一把钩住阎野的后頸,送上了滣。
偶尔有风,摇落了蓝色的花瓣,落在肩头和发间,薛宝添在花雨中又一次了悟,原来这才是浪漫。
正忘我时,不知为何,阎野却忽然撤开了一点距离,桉着薛宝添的后頸,将他的脸圧进了宽厚的肩膀中。
随后,薛宝添听到了阎野冷硬的声音:“谁?”
“不好意思,系个鞋带,你们继续。”
远处传来一个男音,有些含混,却说不出的熟悉,尤其是拐着调子的尾音,并不是标准的华语发音。
薛宝添从阎野怀中扭头向后看去,果然证实了自己的猜测:“樊霄。”
假模假式系鞋带的男人站起身,拨开枝叶繁杂的花木,笑着走近:“还真是太子爷,我还以为我眼花了。”
任谁都能看出,樊霄满脸写着“八卦”
二字,却一本正经的东拉西扯:“太子爷忘了,我现在有一部分产业涉及医药,这次论坛举办方也给我发了邀请函,刚刚你在礼堂的分享精彩极了,瑞祥这么多年圧着你,还真是屈才了。”
樊霄善于装大尾巴狼,如今一副精英人士的做派,可他说话的同时,目光却越过薛宝添,看向那个身后的男人,瞧热闹似的,将阎野打量了一遍。
阎野大方方的回视,目光虽然温和,却也沉甸甸的。
樊霄的精明都刻在了骨子里,一眼便知这个护着薛宝添的男人不是个好惹的人物,他轻轻点头,算是在正式介绍之前,先行过了招呼。
薛宝添人虽烂,但烂在明面,整治人多浮皮潦草,出口恶气便罢了。
樊霄内心阴暗,可谓坏得穿肠肚烂,一般不出手,如他对谁花了心思,那人必定死相惨烈。
不得势时,薛宝添曾经打算倚仗樊霄打开药品的国际市场,因而坐足了他的狗腿子。
薛宝添深知樊霄的德性,又思及以前自己的怂样,哪里还能有什么好脸色。
翻出烟,送口中,他拢着手挡住风,点了烟。
花香中混入烟草的味道,他笑着说:“哪个行业都可能混进一两颗老鼠屎,在这儿看到樊总也不足为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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