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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钟小娘子被相柳抓走,危在旦夕,你们不去救人,还在此胡搅蛮缠,到底是和居心?!
是你们根本就不想救人?还是说,你茅山派的弟子的身份根本就是胡诌的——”
一缕劲风“唰”
扫过铁匠头顶,发髻啪一声散开,落了满脸的乱发,铁匠腿一软,坐在了地上。
众人骇然变色,谁都没看清到底发生了什么,条件反射都看向了花一棠,花一棠眉峰微动,展开扇子摆了个傲娇的造型,好死不死,恰好吹来一阵风,吹得他衣袂狂舞,宛若御风而来,又仿佛随时都能乘风归去。
“花某不想再听到半句污蔑我恩师的话,这次不过是小惩大诫,若有下次,小心你的狗头。”
花一棠冷笑道。
铁匠脸色惨白,额头冒出汗来。
靳若瞠目结舌看着林随安,若他刚刚没看错的话,林随安的千净出了两次鞘,第一次砍断了那铁匠的发髻,第二次则是以刀压送风,她的速度太快了,站得位置又不起眼,估计除了他,没人发现她的动作。
不,应该有一个人也发现了,而且还厚颜无耻加以利用,装神弄鬼。
花一棠这家伙果然是家世渊源,奸诈入骨。
“刚刚那几位,”
花一棠指着仅剩的七八人,“你们是听谁说的呢?”
几人都是农家汉子,大约四十岁上下,面面相觑,脸上露出一种微妙的表情,不约而同看向那名铁匠,“我们是……前几日与赵铁匠吃酒时,听他说的……”
赵铁匠脸色绿了,“我、我也是听别人说的——”
“钟奶奶,”
花一棠打断他,“是谁告诉你,钟雪是被相柳抓走的?”
钟奶奶眼睛已经哭肿了,似乎有些发蒙,抹着泪道,“雪儿一晚上没回来,我着急,天没亮我就出门去找,我遇到了、遇到了……王婶子——”
“我记得,”
钟奶奶身侧的妇人叫道,“我本来要与钟奶奶一同去找里正,路上遇到了赵铁匠,他一听说钟小娘子一夜未归,就说定是被相柳抓了,让我们叫上街坊四邻一起去京兆府报案——”
“哦?”
花一棠似笑非笑,“这么说,赵铁匠对相柳一事颇为精通啊!”
“既然如此,就请随我去大理寺详细聊聊。”
凌芝颜一个眼色,明庶和明风率不良人齐刷刷围了上去,百姓有的还一头雾水,有的已经回过味儿来,拉着身边的人飞速退开,钟奶奶也被搀到了一边。
赵铁匠满头大汗,跪地连连大叫,“我、我是冤枉的,我真是听别人说的,相柳杀人,真的是相柳杀人,我也是为了救人啊!”
花一棠声色俱厉:“你到底是听谁说的?!
姓甚名谁?家住何处?!”
赵铁匠:“是、是——”
岂料就在此时,一道黑光破空而至,直直朝着赵铁匠的咽喉射了过去,说时迟那时快,绿光如电乍现,拦腰斩断了黑光。
两截断箭摔在了地上。
“有刺客!
别让他死了。”
林随安话音未落,人已踏屋柱、攀飞檐跃上屋脊,朝着一个方向拔腿狂奔,声音远远飘了过来,“靳若!
跟上!”
靳若把小叫花子往花一棠怀里一塞,人从市署大门里奔了出去,嚷嚷着,“林随安,你好歹先打个招呼啊——”
这二人动作兔走鹘落,速度极快,人都跑没影了,众人才回过神来,皆被惊得骇然变色。
赵铁匠死里逃生,大汗淋漓瘫在地上,几乎虚脱。
凌芝颜惊诧万分,看向花一棠,却看到花一棠脸拉得老长,正和怀中的小叫花子互瞪,“臭小子,不许抓我领子,这可是当季的新款——啖狗屎!
你还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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