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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年纪别的没学会,那些恭维的话倒是说得很漂亮。”
面前天子轻舒一口气:“罢了,事涉朝堂,不为难你了。”
听到圣上这样说,荣长宁也算是在心里松了口气,随后又听他讲:“听白楚熠说,冬月里要随你去趟禹城。”
“是,长宁每年要去禹城鹰嘴峰祭拜六舅舅和六舅母。
将军听了,直说不曾领略六舅舅英雄气概,只觉得遗憾。”
“禹城山高水长,有他伴行朕也算放心。
但得等这事了了。”
“自然是公务要紧。
况且离冬月还有一个月呢。”
“若是一个月,这件还没有了结呢?”
荣长宁忽而抬眼直视圣上,龙袍之上的脸不怒而威,高深莫测。
荣长宁仿佛听出圣上并非在问这件事,而是在问自己是否愿意叫白楚熤身涉其中。
可就算荣长宁不愿意,白楚熤不是也去穆王府拿人了?想到这荣长宁垂下了头:“将军说,白氏一族就是圣上手里最尖利的枪。
圣上所指便是白氏心之所向。
若是这件事一月之内还不能了……就算是长宁很想将军能一同前往禹城,将军也是不肯的。”
听到荣长宁这样回答,圣上心中多有缓,往后便有一句没一句的问些家常话,下下棋品品茶。
荣长宁步步为营如履薄冰,每个问题都在心里掰开揉碎想上一时才做回答,生怕自己漏掉了哪层意思,一个不小心将偏带了荣家白家。
可荣长宁就是绷紧了自己的一根弦,连自己刚才有多担心白楚熤都给忘了。
直到太子殿下回宫,荣长宁得以和长姐一起回府,这会天已经渐黑了。
一下车荣长宁便扶着长姐,一路去了撷兰。
手里拿药酒揉着长姐青肿的膝盖,一边在心里想着白楚熤的差事办得如何了。
心不在焉的,手上就失了轻重,疼的荣苓‘嘶’了一声。
荣长宁赶紧停下手里动作:“我……我揉得重了。”
“不打紧。”
荣苓摇摇头轻叹了口气,放下自己的裙角。
“到最后皇后娘娘都没有叫长姐起来?”
“嗨……”
荣苓苦笑了下,烛火下双眼显得有些无奈:“我能怎么办呢?都说婆母是天生的克星。
何况我这未来的婆母还是一国之后,太子殿下又不是亲生的。”
“她本是中意李家大小姐,一直觉得是长姐抢了她李家太子妃的位置。
如今闹出这样的事,是得带些怨恨。”
“可我又能如何?若是李家大小姐足够贞烈一朝以死明志,圣上早就下旨拿了萧正誉,也不会等到今日丢这么大的脸,活也活不下去。
更不由得萧正誉出来祸害这么多人。”
荣苓这话说得满是怨气,咬牙切齿像是要把李家生吞活剥了好解今日之不快似得。
戾气重到荣长宁差点以为那个柔弱大度的长姐被人调了包。
说起来也是跪了整一日,心里是该有些怨气。
荣长宁仔细劝说到:“毕竟人命一条,死者为大,长姐莫要计较。
那些话也不要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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