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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因为这件事,魏傕在席间兴致甚好,连着郭夫人也笑容不止。
闲聊时,魏傕听说我今日去了进奉,便问我去的是哪处庙观。
我早已想好了说辞,回答道,我听闻十五进奉,西山琼花观最是灵验,于是去了琼花观。
&ldo;哦?&rdo;魏傕微笑,道,&ldo;琼花观,此名倒是生疏。
&rdo;
我道:&ldo;儿妇今日去到,只见这琼花观地处偏僻,想来并无多少人知晓。
&rdo;
魏傕颔首,未几,又与旁人谈论起别的事情。
我的手心有些汗腻。
我不知道魏傕今晚会回来,更拿不准他知不知道琼花观的秘密,不过看刚才情形,他似乎并无别的想法。
正松口气,我忽然触到身旁魏郯的目光。
他看着我,平静的眼眸有些莫测。
我放下的心又微微提起。
于此同时,脑子里却忽而浮起琼花观的事,耳后一热。
&ldo;夫君饮酒么?&rdo;我拿起案上酒壶。
&ldo;嗯。
&rdo;魏郯道。
我将他面前的酒杯斟上。
&ldo;今夜,&rdo;我心里打着鼓,问,&ldo;夫君还去营中?&rdo;
&ldo;不去。
&rdo;魏郯淡淡道。
我的手一顿,壶嘴不慎漏出几滴酒液。
月亮在云里半遮半掩,夜风有点大,吹得廊下的灯笼晃晃悠悠。
魏郯在兵营里出了一身臭汗,回到院子以后就去沐浴了。
我又一次坐在镜前,看着自己的影子满心纠结。
四周悄无声息,镜中的一切裹在半明半昧的光晕之中,不由自主地出神。
那红锦床上的一切总在我的脑海中挥之不去,男女的呻吟,以及胴体的交缠……我又开始感到心跳耳热,总觉得那情香的味道还留在身体里作祟。
你是大人了,你二十岁了!
心里一个声音鼓励我。
是呀,我二十岁了,魏平的妻子周氏十六岁就生了孩子,而我已经二十了岁却还在为床笫初夜发愁……
乱七八糟,我闭眼晃晃脑袋。
我二十岁,更明事理,更有勇气,夫妻之事乃人伦之常。
比如‐‐我和魏郯终有一刻会躺在床上,他会像白日那个男子一样把我压在身下,然后……
蓦地,脑海里那女子的模样换成了我,心漏跳了一下。
我深吸气,低头捂住脸。
男女之事,从前对我而言不过四个字,我模糊地知道它要做些什么,却不全懂。
可今日看到的种种,我忽然明白,那是一件极其亲密的事,其度超乎从前,甚至和裴潜在一起的时候也不曾有过。
人言无知者无畏,用在我身上是再也贴切不过。
我笃信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无论是进魏门还是找李尚经商,全凭一股半懂不懂的劲头撑着。
可就像现在这件事一样,当我窥清全貌,知道了来去,就会开始在心里掂量,问自己这个那个,胡思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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