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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
陵野突然出声打断了他。
程愿眼皮沉地眼睛都不想睁开,话被打断了便也不想再继续说下去了,他好累。
却突然感觉有温润的东西触了他的额头,并且停留了好一会。
是什么呢?什么东西贴着额头是这种感觉?程愿想不明白了,他脑子都不拎清了。
“即便真是溶月解了我的毒,我也不会将她这般抱在怀里,其他人也一样。”
陵野笼了笼怀里人,又说了句。
程愿皱了皱眉,昔日都不用过脑就能听懂的话,今天好像听不明白了。
是好话吗?还是坏话?章医师再一次被召入宫。
为昏睡的程愿诊了脉。
“他白天会有那么一到两个时辰清醒,其余时候都在发烧,尤其晚上,经常会被疼醒。”
陵野在一旁复述他的症状。
章医师诊完,神色凝重,“王上,去年冬日我便与您说过,大限不过五个月。”
陵野沉默了一会,“我知道。”
“他当初用‘梅花烙’去中和寒毒,两毒相克,暂时能压一阵,但是‘梅花烙’也是奇毒之一,终会反噬。”
“他会怎样?”
章医师还是犹豫了下,“会从五脏六腑开始往外溃烂,一点一点地化为脓水。”
小厮在旁边倒抽一口凉气。
“会……很疼吗?”
陵野皱眉问道。
“没多少人能忍受这种疼痛,”
章医师又默了会,“吴国前国主你还记得吗?”
“记得。”
是以为骁勇的大将军,有勇有谋,艺高人胆大,戎马半生,此生最看不起便是忍受不了重压便自杀的懦夫。
“他该受的伤都受过,就连‘刮痧’那样的酷刑也挺过来了,但是最后却没受住‘寒毒’和‘梅花烙’的合毒,疼痛难忍的时候,用最后一点毅力,自杀了。”
“有什么缓解疼痛的方法吗?”
“没有。”
空气静默许久,陵野一声“我知道了。”
才传至众人耳中。
听着苍老了好几分。
程愿清醒的时候喜欢让陵野抱着他去书房坐,他喜欢看陵野在九州版图上运筹帷幄的样子,偶尔也会提点自己的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