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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香回过神来,还未来得及想为什么会见到这么一副模糊的景象,那景象里又是谁?就见到陈溯雪睁开眼,笑盈盈地望过来。
她立刻皱了一下眉,移开视线站了起来去溪水边洗脸。
她看到清澈的水里自己那张脸时有短暂怔愣,这才想起来自己被陈溯雪捏过脸了。
她盯着这脸看了会儿,轻哼了一声,心中鄙夷那陈二狗的审美竟是如此恶俗,什么都圆的,他怎么不干脆不捏个汤团?
“阿嚏——!”
陈溯雪在另外一边溪水旁洗脸,忽然重重打了个喷嚏。
滕香回到火堆旁的时候,看到月如酒正捧着个炭团啃,眉头都皱了起来。
陈溯雪从火堆里扒拉出又一个炭团,指了指对她说:“吃了咱们就出发。”
滕香脸上露出嫌弃,冷嗤道:“我还不至于吃炭。”
陈溯雪觉得她此刻圆圆的脸做出这傲气表情显得十足可爱,忍不住想笑,竟不嫌麻烦地替她将烤红薯的外壳剥了,从旁边摘了一片芭蕉叶包着给她,“尝尝?”
对方服务这么周到,滕香只好纡尊降贵接了过来,尝了尝。
陈溯雪:“如何?”
滕香抬头,此刻很好脾气,也很诚实:“没有你做鸡好吃。”
“……”
陈溯雪见她十分爱吃鸡的模样,想了想,道:“我做的栗子烧鸡也不错。”
滕香就停下动作看着他。
陈溯雪却忽然矫情了起来,懒洋洋道:“不过做那个太麻烦了,还要剥栗子,我讨厌麻烦。”
滕香没有顺着话说诸如她来剥栗子之类的话,皱眉道了一句:“那你就别做了。”
陈溯雪:“……”
月如酒在一旁笑了出声,见滕香和陈溯雪都朝他看去,忙低头啃红薯。
但忍不住的,还是小声赋诗一首:“二狗撒娇难直视,矫情就得香来治。”
陈溯雪:“……”
决定以后做饭没月如酒的份了。
天已经大亮,他直接召了一片叶看了一眼滕香,滕香不等他说,就稳稳当当跳了上去。
“哎!
你们等等我!”
月如酒忙急急忙忙一口吞下手中红薯,掐了御风术追了上去。
陈溯雪说到做到,说做饭没月如酒的份,那就真的没有。
他忽然就不嫌麻烦了,每日换着花样给滕香做吃食,在山林里也能做出花来,今日做蜜烤肥鸡,明日做榛蘑鱼汤,后日又做薄烤鹿肉。
他既然做了,滕香当然就吃了。
可怜月如酒只能在一旁啃干粮。
于是他没再敢作诗,强忍住了强烈的创作欲,才分了那么一点点肉。
这一路上,北荒清州对滕香的搜寻与追缉也越发密集,如今“滕香”
这个名字,已经在修者间闻名了,传言已经到了她对北荒之主骗心骗身的地步。
有一天陈溯雪忍不住问滕香:“你真不记得你和那宗铖有什么关系?”
要不是确定那金色巫蛇印是他留下的,他都怀疑会不会宗铖的印记也长这样。
那日滕香啃着只鹿腿,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道:“我记不记得,又和他有没有关系和你又有什么关系?”
陈溯雪摸了摸鼻子,装作若无其事地扒拉火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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