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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年礼之后,桌上的可乐被换成了啤酒。
苦涩的味道灌进了喉咙里,郝珊珊狂吃了两块牛肉才把啤酒奇怪的味道压了下去,她“哈斯哈斯”
喘着气开口:“段班人呢?”
蒋望舒放下杯子:“刚才说困了,就去睡了。”
烧烤店就开在民宿的边上,正对着他们的房间灯光已经熄灭了。
郝珊珊小声道:“段班最近真的很爱睡觉,而且也不爱说话了,总觉得他心事重重的……”
平头喝的晕乎乎:“我记得之前也是,在我们宿舍哭了好久,说是压力太大了……其实我压力也挺大的,就是没到段班那个程度……”
蒋望舒站起身:“我去看看段移。”
郝珊珊抬着头看着他走上二楼,段移房间门被打开了一条缝。
蒋望舒轻手轻脚的关上门,把声音都隔绝在门外。
屋子里的空调开得很低,段移盖着被子,把自己裹成了一团。
蒋望舒坐在床边,侧过身借着外面的路灯打量着段移。
他这位青梅竹马,睡着的时候比睁着眼看起来更加稚嫩,脸上全都是干涸的泪痕,枕头上泅湿了深深地一片。
段移即使在梦里也睡的不安稳,眼泪悄无声息的划过鼻梁,然后濡湿了头发。
蒋望舒替他把耳边的眼泪擦干净,看见段移微微张嘴,似乎在说什么。
他俯下身,听到一个很模糊的字。
“声……?”
蒋望舒嘀咕一句:“什么声啊?”
他面色忧愁的看着段移,像看着一个绝症患者,唉声叹气,用手不停地给段移擦眼泪:“你怎么了啊……”
“以前明明不是这样的,怎么一下子就这样了……”
蒋望舒叹了好几次气,最后沉默着给段移掖好了被子,关上了门。
“吱呀”
一声之后。
房间里彻底陷入了黑暗。
段移慢慢地睁开眼,睫毛很沉重,挂着一串细小的泪珠。
他用手抹了一把脸,果然又是哭醒的。
段移刚才做了一个短暂的梦,梦中的少年站在一棵巨大的花树下面。
花开的正茂盛,风一吹,花瓣就跟雨一样落下来。
段移觉得那棵花树明明离自己很近,可是等他抬脚往前走时,甚至从走变成跑,也无法与花树下的少年拉近距离。
他坐在床上静默了很久,然后掀开被子,从二楼的窗户悄无声息的翻了下去,落在了青石板的小路上。
段移认为自己需要和迫切的去确认一件事。
路两边的灯光闪烁着,一路延展到马路上。
段移沿着马路一直跑,重新回到了记忆体验馆。
这个时间点,体验馆已经快关门了,段移直接走进去,然后鬼迷心窍的找到了没有名字的那一个储藏柜。
紧接着,赶在体验员来之前,把柜子强行给拉开了,里面只有一枚小小的时间胶囊,段移握着它的时候,手抖得那样厉害。
以至于打开它好几次都没成功,段移越开越急,越急越打不开,鼻尖冒着碎碎的汗珠,眼泪也冷不丁涌上了眼眶,连带着看着手里的胶囊都变得模模糊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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