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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真想起他自作聪明的言论,不由感到羞愧,“原来我才是那个笨蛋啊。”
苏真接过棒香,和邵晓晓一同将它插在土里,这是一种特质的香,也是以细竹签为主干构成,但比寺庙里的香厚实很多,香气也更为浓郁,南塘的中秋,人们会围着草坪插满棒香,次日大清早再起来将它拔下,拔的越多的越有福气。
“漂亮吗?”
邵晓晓说:“这是我小时候爱来的地方,以前这儿还有人住。”
“好漂亮。”
苏真感到词穷。
今夜,整座城市在灯火中静谧未知,他聆听着荒野的喧嚣,眉目渐生凉意。
邵晓晓靠在老旧栏杆上,苏真提醒她别划伤了手,容易破伤风,她笑着说没关系,对湖泊张开手臂,长裙贴着她的身躯猎猎飞舞,像是白色的海浪,苏真想起了泰坦尼克号的经典桥段,有扶住她腰肢的冲动,但他手脚带伤,纵有贼心也无能为力。
邵晓晓似有呐喊宣泄的欲望,但她按捺住了,回过头时长发凌乱,笑容晶亮,仿佛久居笼中的鸟儿偶得自由。
风一阵阵吹着。
少女从他身边掠过。
她说,走。
苏真问去哪里,邵晓晓说我带你兜风。
车轮驶过公路,两边的树木黑影重重。
邵晓晓说这里过去有很多烟花厂,每个节假日都会赞助烟花表演,她小时候还看过,可惜现在都搬走了,中秋的夜空也显得格外寂寞。
她说,小时候县城里还有舞龙表演,那时县城灯火通明,锣鼓开路,鞭炮与炮仗震耳欲聋,腾起的烟尘遮蔽了月色,人群追逐着几十丈的长龙奔跑,龙夭矫翻腾,犹若活物。
这是她不可追的童年回忆。
苏真在心里想,如果这一刻能永远延续该多好,可心底的声音却给予了他残酷的回应:
“苏真,老君要亮了,快打起精神!”
风声与鞭炮声都在离他远去。
“他们说进老匠所必死无疑,我还有活路吗?”
苏真问。
“看你啦,只要吃苦耐劳,踏实肯干,哪里都能绝处逢生。”
余月兴致勃勃地说。
“干娘大人,你这语气就像一个黑心工头。”
苏真说。
“才不是呢。”
余月淡淡地说:“一个老匠所而已,我以前待的地方,可比这艰难多了,那才是真正的地狱,十死无生,我都爬出来了,你怕什么呢?。”
“地狱?西景国还有地狱?”
苏真问。
“有神仙,有妖魔,为什么没有地狱呢?”
余月理所当然地回答,又笑着说:“但即便你堕入地狱,也不必害怕。”
“为什么?”
“因为地狱里都是我的伙伴。”
余月声音渐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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