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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公平一点,”
宁昭同笑眯眯的,用英语问聂郁,“你想要我穿着它来参加你的婚礼吗?”
傅东君瞥来一眼。
这丫头的心肯定是石头做的。
聂郁失笑,也用玩笑语气回道:“我发誓,我绝对不会给你发邀请函的。”
大家都被逗笑了,三三两两席地而坐,看着两个男人认真地缝补那件被糟蹋得没法儿看的婚纱。
抖掉细沙,梳理好羽毛流苏,缝补好蕾丝……
“哦,天哪,”
巴泽尔看着腰上的缺口变为一支黑色的蔷薇花,“这太漂亮了。”
聂郁还在完善叶子的部分:“我很喜欢蔷薇。”
“你的心里有一头猛虎?”
巴泽尔笑。
“In me the tiger sniffs the rose,”
聂郁知道这句诗,眉眼垂着,一针一线认真至极,“我们明天就要离开了,我想以此向你送上别离的祝福:所有的往事都会逐渐逝去,希望我们余生都不再见面。”
他的语调柔软得不可思议,巴泽尔怔了一下。
西格夫里.萨松,那是一位反战诗人。
余生都不再见面。
那一瞬巴泽尔忽然受到了某种触动,来自一些遥远的记忆:他们在长辞的爱人面前,在那个冰冷的墓碑面前,一起唱了一支怀缅的歌。
那时自己是什么感受呢?当看到他和自己如出一辙的右手的时候。
“Amos。”
巴泽尔唤了一声。
聂郁抬起头,看见夕阳落到他宝石绿的眼睛里。
巴泽尔笑,把针插到线卷里,站了起来:“你的蔷薇很美,我输了。”
纳赛尔答应了中方的谈判请求,专业人士在第二天到达阿萨布,聂郁他们还要帮着做安保,但宁昭同就先坐着吴崇山的车回矿上了。
下车之前宁昭同本来想的是百人欢迎的盛况,哪怕是领导视察工作的画风她也能忍,结果真到地方了一推门,除了沙子就是沙子,连跟人毛都看不到。
吴崇山纳闷:“怎么一个人都没有?”
宁昭同直接拖着行李去了会议室,陈承平果然在。
雷众不算人,她立马挂上一脸的笑推门进来,张开手:“承——干嘛?”
陈承平皱着眉头,对后面跟上来的吴崇山示意:“怎么回事儿,没把她送走?”
“?”
嫌弃我是吧。
老婆是不可能嫌弃的,但她现在留在这儿确实有问题,陈承平给她解释:“你在阿萨布直接飞回去多好,阿斯马拉今天开始戒严,停航了。”
雷众吸了一口气:“不是,我跟吴璘说了啊。”
宁昭同一听,不急,倒还笑了:“吴副队昨晚喝多了,看来是没来得及说。”
“我们在这儿吃沙子,他还有酒喝?”
“革命有分工不同嘛,”
宁昭同好心帮吴璘说话,“所以以后您少跟陈承平混,指不定什么时候也能蹭一顿不给钱的茅台。”
雷众乐了:“还是茅台呢?”
陈承平笑骂一声:“说什么呢,这话是这意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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